“抱歉,我确实知道,但我不想说,因为我与那位哥儿有仇。”她直言不讳。
孙大夫闻言一愣,看了木头一眼,见他脸有愧色,知道其中确有内情。便又转回陆清漪身上,好奇问:“既如此,小娘子方才怎么愿意告知孙某他的病况?”
“因为……”陆清漪眉毛一挑,冷漠道,“怕他在济世堂里出事,他家中的人会把错赖给济世堂。”
话落,木头的娘子气愤地站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你们不就是这么对待我与相公的,难道我说错了?”
“你……”
“算了娘子……”木头拦住他的妻子。
陆清漪冷哼一声,讽道:“该说算了的应该是我,不过我一点都不想作罢了。原本是想着看在邻居一场,我能帮便帮了,可你们听信小人之言,居然骗我相公假借替你挡煞,实则想置我们于死地,我没去官府告你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们居然还到处说是我与相公害的你们。”
“我……”木头语塞,原地手足无措,难堪又尴尬。
陆清漪却仿佛没看到一样,继续道:“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自己造下的孽便该自己承受,你们不是很信风水之说吗,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木头头都要抬不起了,
见自己相公自责,护夫心切的娘子忍不住开口辩驳:“可是、可是纵使我相公与婆婆再不是,你们现在不是没事吗……”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陆清漪更气了:“合着我们能活着还成了你们辩解的借口了。”这世上怎有人脸皮厚到这种地步呢。
她气得只觉后背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柳眉轻拢着。
见状,赵珩渊道:“清儿,回去吧。”
“好。”她深呼出口气,懒得再看木头他们一眼,转身和赵珩渊离开了。
路上,陆清漪还是很生气:“也怪我自己,当初如果不是好心要帮木头,也不会平白招惹上这等祸事了。”
瞧着她气嘟嘟的样子,赵珩渊笑笑,伸手把她使劲绞衣服的手拉开,握住:“如果不是因为你想帮木头,我们也不会顺藤摸瓜发现灵婆暗地里原来还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是在安慰她,陆清漪懂。不过既然说到这事了,陆清漪便也顺势说出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顾虑。
“你觉得我们追查下去真的好吗?”
“为何有此一说?”
“我……我担心会和这次一样。”
这次木头的事她只是侥幸受了点伤,养些时日就能好起来。但是他们现在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治病,而是要与灵婆,以及背后和她互相勾结的人斗。他们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真的,斗得过吗……
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看出了她的担忧,赵珩渊想想,说:“你若是想,现在也可以放弃的。”
他是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陆清漪是不会放弃的,她看着表面心冷,其实内心柔软热情。是无法眼睁睁看着灵婆继续残害无辜的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