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不禁对陆清漪为何会识字起了疑惑,只是当下不是想这事的时候,是以他暂且把这事搁置。
他把信笺上的内容一一转述给陆士诚知。
听完,陆士诚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姐夫,信上所说,可是千真万确?”
“不会错。”
他满眼的难以置信,嗫嚅道:“万万没想到师婆竟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她法力无边,对她十分尊敬。”
“不过是依附在他人身上啃人血馒头的神棍罢了。”赵珩渊嗤之以鼻。
可即便信笺的内容足够让人震惊,陆士诚并不乐观:“灵婆的行径是可恶,只是,她在附近几个村庄都很有威望,门下也有不少的信徒。虽说证据确凿,可难保她的信徒会反抗,到最后还不一定能撼动得了她。”
陆士诚所言有理,赵珩渊确实没想到这一方面,或者该说他低估了灵婆常年累积起来的威望并不是朝夕间就能打破的。原本赵珩渊的想法比较简单,就是把收集到罪证送去衙门,击鼓鸣冤。
但是陆士诚的话点醒了他,灵婆善于蛊惑群众,舌灿莲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这样,姐夫你先把罪证拿回去,我这些天想想办法,假如有计策了,我便去山上找你。”陆士诚道。
也只能如此了。
赵珩渊点头,正要起身离开,陆士诚又摸着脑袋,问:“此事要让姐姐知道吗?”
想起上回瞒着陆清漪处理许家的事,结果差点让她陷入对方的陷阱,赵珩渊道:“不必瞒着她。”
“那就好。”陆士诚松口气,“我可不想跟姐姐撒谎。”
回到家,陆清漪坐在屋前编草,见状,赵珩渊上前二话不说就把人抱起往屋里走,吓了她一跳。
“相、相公?”
“大夫说了要休养。”
陆清漪嘟嘴:“可是我都躺了好几天了,浑身难受着呢。”语气不由自主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娇嗔。
可惜对赵珩渊没用。
他把人抱到床上,取过床头的小手炉,往里面加了两块炭,塞到她手里。
“等你的手什么时候不凉再说。”
陆清漪蔫了。
此番因为失血太多,气血不足导致她手脚冰冷,赵珩渊不得不翻出冬天才用的手炉子,好让她不要着凉。
只是她真的躺得浑身都不自在,难得今日精神还不错,赵珩渊又不在,她就边晒太阳边干些细活。哪成想赵珩渊回来得那么快,她都还没做什么呢。
“生气了?”瞅他脸色阴沉,陆清漪秒怂,“我才刚刚坐下没多久,真的,我连半片草毯都没编到呢。”
“你还想编草毯?”他语气不自觉重了起来。
没想到越描越黑,陆清漪急得坐起来:“不是不是,我就是想,还没做。”
赵珩渊无奈,他这小娘子还真是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