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楚月清听来,跟羞辱她并没有什么两样,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能在适婚年龄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夫君,晋王虽然没什么权势,却对楚月吟处处体贴,她们女子不就为了能找到一个好夫君,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吗?凭什么她就能这么若无其事在她面前炫耀?
她这一切不都是拜她所赐吗?
楚月清大概忘了,她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够体贴她的夫君,而是一个位高权重又对她呵护关爱的上位者,而这两者不可得兼,她选择了权势。
并且,楚月吟也并不是故意跟她作对而选择晋王,他们两个起初是各有所需,后来就是心心相印了,谁让楚月清没有抢先抓住皇孙殿下的心,让他前去找皇帝赐婚呢?
楚月吟见她脸色不好,估摸着是被刺激到了。
不过,被刺激到就对了,要不然她还以为谁都要围着她转,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楚夫人再为她造势,在世家当中也是站不住脚的,楚相现如今位高权重是不假,但是对手也很多,有谁能保证别家的嫡女不会再进东宫呢?又有谁不会想着,既然楚家的嫡女都已经嫁给太子,那皇孙的正妃之位就没人了,她们的机会还很多。
皇帝的这步棋她一直都在心底里感叹走得精妙,从眼前来看是断了楚家想要出皇后的可能性,往长远了看就是一步步地断了楚家的后路,让各个世家都能来踩一下楚家,毕竟这样看来,楚家已经没有再拿得出手的女儿能往世家或者皇家塞了。
“五妹,你身为相府的小姐,应以相府的教导为重,未成婚前就与晋王来往过密,是想让别人都说我们楚家女儿不懂得礼义廉耻,不知道矜持吗?”
楚月清努力稳住自己并不安静的心,摆出一副十分为楚家着想的嫡女模样,对楚月吟这段时间的表现十分的痛心疾首,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话从何说起啊三姐。”楚月吟可不怕她,“我与殿下交往虽说明面上是赐婚后培养感情,可实际上也算是奉了皇命。”
楚月清才不信她的邪,冷哼道:“你这又算怎么说?”
“其一,我身为陛下亲封的县主,又与晋王殿下有婚约,还是正妃,这便表示楚家很得陛下赏识,要不然也不会为我一个庶女做到如此境界;其二,晋王殿下如今时常往我这里来,亦能体现出皇恩浩荡,我身子骨不好,殿下就为我寻来良药进补,力求在大婚前将我养回来,也算不负陛下恩德。”
楚月吟顿了一下,又说道:“这其三,殿下也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过此事的,要不然昭阳公主也不会一起过来,想来是皇后娘娘也惦记着我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娘娘母仪天下,又惦记着我这个不中用的身子骨,自然是我楚家的荣幸。陛下和娘娘如此良苦用心,三姐不以之为荣,又怎么能以儿女情长这种短小眼光来衡量呢?”
楚月吟把高帽子不要钱一样地往皇宫的两位头上扣,楚月吟将燕寻南这样在意她的举动,解释成皇上皇后二人对楚家的在意,谁让燕寻南挑了她做正妃呢,至于为什么不在意楚月清这个嫡女,自然是因为她不是正妃,区区一个良娣哪里用得着宫里的人这么费心,不是打太子妃与徐良娣的脸吗?孰轻孰重皇上和皇后还是分得清的。
楚月吟一点都没有提到楚月清的身份,也不炫耀自己和她两个赐婚的不同,只是将重点都放在这是皇恩浩荡,你不服气就是觉得皇上皇后这般安排不妥,就是冒犯君威。
楚月清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锅,她只是想要说她不要在婚前与晋王走得太近对名声不好,她却反过来说她与晋王是奉了皇命才每日都在一处。
真是荒谬!真是乱来!陛下和娘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决定。
可是又被楚月吟这么一狡辩,她竟然真的有几分相信陛下和娘娘是存了几分真心,想要楚月吟安安稳稳地嫁进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