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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作茧自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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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主人今天带了两位公子回山庄!”

“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有一位还是主人亲自抱进门的。要是我,死了也值了!”

“就你?主人能看得上你?”

“怎么?你看不起谁?”

“你和我,都不过是伺候主人的内侍奴,还敢和私奴、近奴大人争?你有那个胆子吗?”

“内侍奴怎么了?以前的欢少爷不也是内侍奴出身……”

“不要命了,敢私下非议主家?”

“……”

上川谨听几个捣药的小奴私下里闲聊,无精打采。

他刚收到主人的讯息,竟是让他自己爬到主人的淋浴室去。

没有主人的允许、总管的安排,他一个药香局的小奴,又怎么可能进得去那样尊贵的地方?

他算什么?一个闲时的玩物吗?

上川谨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

春风和煦。

教学楼转角处的小阳台一般没什么人去,是最适合小情侣约会的地方。

孟心澜拉着上川谨的手摔呀摔,然后傻傻地抱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见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但孟心澜就是很开心很开心,比挣了很多钱还要开心。

月亮渐渐地升上了天空。

“心澜,”上川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

孟心澜所有的幻想泡泡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我……为什么配不上你?”

他经常考年级前三十,她也在年级前十徘徊呀。

他长得好看,但明明有更多人说她长得更好看。

他音乐很厉害,她虽然不太懂,但她画画也很厉害呀。都是艺术嘛,也没差什么。

难道是他体育好,嫌弃自己不爱锻炼?

好吧,她其实也可以天天早上去操场跑一下步什么的。

“我想你也知道,上川家是名门望族。我不可能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

上川谨的眼中是孟心澜看不懂的陌生。

“我…我其实很好养的,我现在在网上兼职画动漫头像,收入还不错的。还有,我刚加入了一个黑客组织,完成任务后,奖金很高的。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孟心澜满脸希冀又有些语无伦次,可上川谨的眼光却越来越厌弃。

“你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不是钱的问题。”

孟心澜的目光也逐渐暗沉了下去,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锦鲤台!我以后去锦鲤台工作!你不是说过你三叔就是在锦鲤台……”

“够了!孟心澜!就算你进了锦鲤台又怎么样?难道我还要等你十年二十年,等你坐上高位再嫁给我吗?”

孟心澜的神情有些恍惚:“我只是…我只是真的喜欢你罢了。”

“你能不能别做梦了,我以后纳妾都不是要你这种身份的人!”

孟心澜终于放开了他,虽然泪水氤氲了眼眶,但并没有模糊上川谨毅然离去的背影。她靠在墙上,又滑坐在地板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

上川谨想起以前的孟心澜,永远都是那么天真烂漫,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存在。

他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上学太早了,没时间吃早餐”,她之后的每天早上就会放一盒牛奶、一块面包在他课桌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牛奶没有了,面包没有了,她眼中的他也没有了。

从那一声满怀期待与雀跃的“上川师兄”,到例行公事般的“上川师兄”,再到现在,那一声充满了讽刺、让他害怕的“上川师兄”,那个女孩已经变成了江氏家族的少主,他的主人。

她可以把他当成玩物、宠物,因为他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内侍奴。

他凝视着主人发来的信息,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桢哥,这些钱你收下。”

上川谨找到了每日会去淋浴室送精油药包的叶桢。叶桢家里很有关系,自身能力也十分出众,这才得了同期进主家的小奴中最体面的差事。

叶桢长得秀美,精通药理。

上川谨和叶桢是同一期进主家伺候的,还被分到同一间寝室。

“阿谨,你这是干什么?”

上川谨二话不说就跪下了:“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

“桢哥,我求你帮帮我!”

叶桢道:“有什么事,你先说。”

“桢哥,今晚能不能让我去给主人送精油药包?”

叶桢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这……阿谨,虽然这精油药包是大人们使用,我不过是奉物罢了,但这毕竟是主人身前的事,我又怎么做得了主?你不若去求求大人?”

“桢哥,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主人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这次、这次真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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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桢哥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救我!”

“阿谨,这件事真的办不了。”

上川谨一个心急,透了底:“是主人让我去的,她让我自己去。否则…否则……主家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主人想要对我干什么,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叶桢觉得有些好笑了:“既然主人要你去,自会有通传,你又何必求我?”

他觉得上川谨简直是得了癔症,主人又怎么会看得上他?一个小小的内侍奴还想一步登天,简直不自量力。

“不是这样的,桢哥,她,她就是想玩弄我……”

上川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江氏的少主,还是从前那个孟心澜。

叶桢觉得他十分的可笑,但更多的是警惕:“这样吧,我和大人说,我得了感冒,不宜近身伺候主人。而你在下奴苑的成绩也不错,又和我交好,今晚便你代我去吧。”

上川谨简直喜极而泣:“谢谢桢哥!谢谢桢哥!”

“那你回去整理整理,然后在寝室等我便是。”

叶桢觉得上川谨算是被他稳住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但还是在途中停留了半晌,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担忧。

叶桢来到他爷爷的药房,躬身行礼,道:“叶大人。”

叶桢的爷爷,叶提玄,是少主的专职中医之一,在药香局可谓是地位崇高。

叶提玄依旧在各种忙碌,没有理会他。少主新入绿野山庄,诸事不齐,而他药香局又是极为重要之地,琐事极多。

叶桢上前,在叶提玄耳边说了几句。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

另一边,上川谨得到叶桢肯定的答复后,安心地回到了寝室。

他先是望了望整个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装修和各种设施都是最顶级的。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这间房,是他和桢哥两个人住。

像他们这种才进入主家的内侍奴其实和外侍奴的区别不大,连房间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有在主家伺候了三年以上的内侍奴才会被分配到体面的差事,住进单人房间。

上川谨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看起来很冷漠,很高傲,想想以前和孟心澜在一起的日子,他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他对着镜子换了一身白色家奴服,勾勒出他的细腰。然后,他对着镜子练习下跪,口中还道:“奴婢见过主人。”

上川谨压着自己的腰,缓缓把头抬起来,看着镜子那个卑微的自己,脸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冷漠。

这样的他,真的能讨主人的欢心吗?

他又从地上爬起来,环视了一圈寝室。如果今晚能成的话,他应该就可以不用住在这里了吧?

一个单人间?

还是近奴大人才能住的几百坪的大房间?

咚咚——

上川谨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应该是桢哥。

上川谨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很高兴地去开门,却没有想到他看见的却是他在下奴苑的导师。

随后,又进来了几个下奴苑的教师,把他压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上川谨奋力挣扎着。

啪——

导师毫不留情地扇了他一巴掌,打得他有些耳鸣。

上川谨有些委屈,主人都从来没有打过他。

导师开口训斥道:“你是什么下贱的东西?不守规矩,还妄图勾引少主?给少主提鞋都不配的货色!”

上川谨终于明白过来,他被贬回下奴苑了。

叶桢!是叶桢告的密!

“是主人叫我去的,真的是主人…唔…唔唔唔!”

上川谨的嘴被塞了布条,带了口枷,连吞咽都极其困难。

“呸,要真是少主让你去的,又怎么会有这道处置的文书?不要脸的s货,还想近身伺候少主?”

导师在他身上狠狠地掐了几下,被掐过的地方都留下乌青的痕迹。

……

江心澜丝毫没有犹豫地就通过了将上川谨贬回下奴苑受训的文书。

他竟然蠢到这个地步?

连她才来当回少主都知道,在绿野山庄,这种冒名顶替的事情是大罪,没人会答应。更何况,就算有人临时出状况,都有走正规流程的替补,哪里轮得到他?

江心澜从醉夜回来后就直接去了淋浴室,她现在身上浑身都是酒味,要好好洗洗。

她在花辞的服侍下脱了鞋。

花辞很是乖巧地在她的脚背上落下一吻:“主人安好!”

江心澜这才看见他,有些诧异:“伤好了?”

之前,在手机里看他行刑的回放,嘴角处分明是红肿了一大片。那板子上都带着他的血肉,触目惊心。

视频中,花辞的双手被捆在头上,由一根绳索吊着,双膝跪地,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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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伤势竟然一下午就好得七七八八了,真是神奇。

而花辞听到这句话,以为主人又嫌他多嘴,不长记性,感觉脸上又疼了几分:“贱婢知错了,贱婢多嘴……”

话到此处,花辞依然看不懂主人的脸色,于是对自己下了狠手,一边掌嘴,一边认错:“奴婢一定长记性的!”

“好了,停手。”

江心澜的声音不急不缓。

花辞听到后立即住手,深怕主人懒得再处罚他,深怕主人随手一挥,他就再无缘侍奉。

“你用的什么药?好得这么快。”

“回主人,奴婢用的是药香局的a级恢复药剂……主人,您放心,a级药剂虽然恢复得最快,但折磨感也是最强的,比掌嘴还疼。您,您觉得奴婢好得快,可以多让奴婢去受几次刑的。奴婢多用几次恢复药剂,也是不耽误伺候您的!”

江心澜觉得他话还真多。

没有理会他,江心澜自己脱掉已经解开扣子的上衣,走进了水池。她还看见跪在不远处的一个清秀男奴正在一个医奴的指挥下放药包和调整水温。

江心澜随手捏住了花辞的下巴。花辞匍匐在地的脑袋,正好在主人肩头的高度。

“你是我的近奴,就是我的所有物,对不对?”

“是的,主人!”

下一秒,江心澜就扯着他掉进水池里。她把他的头也强制性地按到水下,然后又把他抓出水面,循环往复。

“我刚才让你掌嘴了吗?”

“没…没有……”

花辞狼狈地从水中探出头,巨大的恐惧感让他的心都在颤抖。

“很好,那你就是在肆意损坏我的物品了?”

花辞被这一番强词夺理给惊到了,主人的逻辑却让他无可辩驳。

他不敢应是,也不敢说不是,只是低下头,咬着嘴唇。

花辞的低眉顺眼、无比顺从彻底取悦到了江心澜。她勾起一抹笑容,将花辞搂在怀里:“别害怕,别紧张。”

花辞更是抖得像个鹌鹑一样,雷霆雨露,君恩难测。

眼前的人,是他的主人。

一句话可以让他生,一句话可以让他死。

无数人都盯着他这个位置,想要把他拉扯下来。他害怕主人真的厌弃了他,他就真的会被拉扯下去。

“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江心澜很认真。

她觉得这个近奴虽然话多,但还是很顺眼,指不定就要和他过很久。

花辞一脸地茫然。

自我?介绍?

奴隶只不过是主人的工具罢了,哪里还有什么自我。是要他背奴规吗?背奴隶使用手册?

“近奴…唔……”

花辞莫名被主人弹了一下脑袋,有些委屈地捂着吃痛的地方。

“我问你叫什么,平时喜欢干嘛。”

花辞愣了几秒,眼中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坑坑巴巴地说到:“奴婢…本名叫做…花…花辞。喜欢,喜欢…”

他拼命地在脑中回忆着自己的爱好,但他发现自从自己接管花阙党以来,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的。

江心澜很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喜欢射击…还有…还有拳击……”

江心澜挑了挑眉,心想怎么都这么暴力?

于是,她问到:“你家不会是搞军火生意的吧?”

就是那种谍战警匪片里的幕后大boss?

天呐,不会吧,那她这些天对这位大佬干了什么?她真的不用担心一下自己会被道上的人追杀吗?

“奴婢出身花阙十三族,父亲是花阙族的族长。奴婢曾接管过花阙党,为主家效力。”语间,花辞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主人的脸色。

通常来说,主子们都喜欢那些能牵得出门的奴。除了形美,近奴更要有里里外外的本事,才能讨主人欢心。

江心澜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什么?

花阙党?

是她理解的那个花阙党?

就是那个在东洲能和锦鲤台叫板的黑势力?

还有那个花阙十三族是什么?听起来比花阙党还要厉害?

等等……

他说他叫什么?

花辞?

是她理解的那个花辞?

江心澜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无间道。那段时间,打开弹幕或者评论,到处都可以看见花阙党的科普。然后,她就仔细地去查了一下这个组织。

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花阙党的历史居然比电视剧还要精彩,首领花辞更是惊才绝艳,杀伐果断。

江心澜不止一次yy过花辞的长相,觉得应该是那种面带刀疤、孔武有力、一拳打倒一片的。然后再默默地道一句:nb!

可现在,眼前这个弱质纤纤的美人竟然告诉她,他就是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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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把卖y场所上市,把大麻合法化,还公然和锦鲤台叫板的花辞?”

可现在,眼前这个弱质纤纤的美人竟然告诉她,他就是花辞?

“你…就是那个把卖y场所上市,把d麻合法化,还公然和锦鲤台叫板的花辞?”

江心澜此刻找不到任何的形容词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居然看到了活着的黑道大佬?

“是…”

花辞低下头,他有一点害怕主人嫌弃他戾气太重,但更多的是欣喜。主人竟然知道他,还听说过他的事。

他不敢奢求自己在主人心里有一丝的位置,只求主人眼里能看见他。

花辞驯服地在水中为主人按摩着肩膀,不敢乱动。

江心澜握住了他的手腕,轻咳了两声,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把…嗯…另一个近奴也叫过来。”

花辞只好爬到岸上去,心中充满了失望。

“主人…”

江心澜见他柔若无骨地趴在地上,似哭未哭地哀求着,有些不忍,但还是严辞:“还不快去。”

这一下没了人伺候,江心澜竟觉得不习惯了起来,随便吩咐了两个小奴:“你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你来给我揉揉肩。”

她倒是特别好奇一代黑帮老大的传奇生平,一定要在近奴的资料库里好好看看花辞的所有资料。

然后嘛,嘿嘿嘿。

被江心澜点到揉肩的那个内侍奴正是叶桢,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这么贴身地伺候少主!

这绿野山庄里的哪个男奴不想爬上主人的床,可又有几个有那个胆子?

叶桢不敢放肆,沿着水池边就爬了过去。

江心澜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是让人很舒服的味道。想来是这个内侍奴常年和药材打交道的关系吧。

她还感觉到他的手竟是温热的,手法也十分的独到,让人感觉格外舒服。

江心澜没有说话,享受了一阵就自己上了岸,在众奴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轻薄的睡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跪叩在地的卑微奴隶,竟动了些心思。

不过,这里每一个内侍奴都可以随她心意?

江心澜环顾了一下四周,每一个的身材都是万里挑一,好像随时都可以接受她的临幸。

跪在地上的叶桢感觉自己被少主踢了一脚,更加不敢放松,只以最卑微的姿态迎接少主的喜怒。

“你跟我过来。”

叶桢听见少主对他的吩咐,十分地紧张。但他已经以最卑贱的姿态,跟在少主的身后。

他不知道自己跟随少主到了哪里,只是感觉到少主上了床。

“你要是愿意,就脱干净了上床。不愿意的话,就走人。”

叶桢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奴婢愿意。”

叶家伺候多年,才有了这么一个能够爬床的机会,叶桢焉能不珍惜。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拉下自己的家奴服,便将衣服脱得干净,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前面后面都戴着规矩。叶桢先是磕了一个头,再小心地从床脚爬上床,一脸紧张地期冀着少主的临幸。

江心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愣着干什么,给我捶捶腿。”

叶桢连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认真地伺候少主。

温热的触感让人有些流连忘返,那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不一会儿,花辞就与顾怀恩入了卧房。花辞见有小奴抢了他在主人身边的位置,恨不得把那个小奴碎尸万段。

江心澜在叶祯的伺候下很舒服地浅眠,她隐约感觉到两个近奴进了房,但她并不想搭理。花辞和顾怀恩相视,后者的眼中是茫然,前者的眼中却带了几分戾气。

争宠一事,自古不乏。凡是个江氏的家奴,没有不想爬上主子的床,为家族带来荣光的。

江心澜先是睡着了,不久又朦胧地转醒,疲劳感消失了许多。

她见叶祯还在尽心地伺候,动了动身子让他停下,又满意地对他笑笑。

叶祯刷地一下小鹿乱撞,恭恭敬敬地跪下了床,小小心心地跪着。

江心澜转头又看见了花辞和顾怀恩。

说实话,江心澜觉得让两位大佬这么跪着不合适,于是她道:“花辞你…你和他先站起来。”

两人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听主人的吩咐。

她还是觉得不对,想了想:“坐下试试,坐床上。”

两人都有些慌张,还是花辞先开口:“奴…奴婢不敢。”

跟着顾怀恩也有些羞涩道:“奴婢不敢。”

“让你们坐就坐,是不是还想去下奴苑一日游?”

花辞一听当即就坐下了,顾怀恩也是。

江心澜看了看,又想了想,感觉两个男人在自己床上坐着似乎又有些碍事。好像还是他俩跪下比较顺眼。

于是,她有些恶趣味地将顾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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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了下去。顾怀恩跪趴在地上,颇有几分邀宠的意味。不知是否是他故意,几声娇喘便吸引了江心澜的注意力。

花辞见此,连忙跪了下去,还把在一旁的叶祯挤走,讨好地凑到主人的胯下,轻轻道:“主人…贱婢想和顾大人一起伺候主人。”

江心澜没想到这种齐人之福有一天竟会落到自己头上,尤其其中一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花辞,还是对他很有兴趣的。于是,她便从床头那了点小饼干,逗趣地喂到他嘴里。

见他吃得开心,江心澜自己也咬了一口,又将剩下的扔到了花辞嘴里。

她现在得准备准备,问问她随手点的另一个近奴的身份了。

回想起爷爷说的“以江氏为中心”,她就倒吸一口凉气。以前从不敢招惹的人物,那些从不会正眼瞧自己的人,竟然有一天会跪倒在自己面前。这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江心澜问。

顾怀恩见主人竟询问起自己的名字,心里欢雀:“奴婢叫顾怀恩。”

顾!怀!恩!

“咳咳咳——”江心澜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了好几声。

“北洲f国最年轻的少将?”

江心澜喝了一口花辞递过来的水,缓解自己的咳嗽。

不知顾怀恩是什么神色,他道:“是。”

江心澜平日是不关注军事方面的消息的,但奈何顾怀恩的名气太大了,十六岁就帅兵击退了d国敌军,不仅结束了f国长达上百年的被侵略历史,还反客为主,占据了d国的十一座边防城镇。

所以?

她都对这两位大佬干了什么?

江心澜对这件事的接受能力也还是挺强的,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会选到两个武力值爆表的?

一个黑道教父,一个卫国少将,怎么想都不可能像是能在床上符合她对男孩子要求的人。可偏偏这两个人的表现很对她胃口。但再对胃口,她一时间也不可能真把他们当作普通的奴隶来看待。

于是,江心澜扶额:“你们…先出去吧。”

顾怀恩有些不明所以,他被莫名地叫进房,主人又莫名地让他出去。

想想主人十七芳华,他却已经二十六岁了。身子当然不如那些年轻貌美的。顾怀恩又看了一眼叶祯,闪过一丝的羡慕与记恨。

花辞更是背地狠狠瞪了一眼叶祯,誓要将主人的恩宠都争回来。

两人都乖乖地退了出去。

“没有被主人破身,算什么近奴!”花辞有些不甘心。

顾怀恩看不出神色:“你我年纪都不小了,自是比不上那些年轻的。”

花辞有些恨恨:“年纪?顾大人还在乎什么年纪?刚才在主人的卧房里叫得,可不像是上了年纪。”

顾怀恩回怼道:“你自己不也在邀宠的时候捎带上了我?也没见主人理会你。”

花辞冷笑:“来日方长罢了。”

话虽如此,但花辞心中依然盛放着自傲与不甘。花阙党下有不少的公关俱乐部、主题酒吧。他自是明白以色侍人,主人未必就能看得上他;乖巧懂事远远比不上明白主人心意重要。所以,他这些天已经让人联系了花阙最厉害的男公关来他房里授课。

一次两次被这些小妖精抢了风头不打紧,他有的是办法争宠。

顾怀恩见他这模样便知晓他心中有了成算,心中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房内。

江心澜又问了叶祯的名字,在档案里找到了。

叶祯出身在一个她没有听说过的医药世家,世代都在药香局有任职。本人呢,也没有那么恐怖的丰功伟绩,反而是按摩手法出众,宜室的那种。

这让江心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叶祯跪在地上,内心十分激动。他原以为主人要同时宠幸他和两位近奴大人,没想到主人竟只留下了自己一人。

能得主人独宠,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略微跪上前了几步。

江心澜也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不经嗤笑一声,引得叶祯一颤。江心澜只瞥了一眼,便继续翻手机,还翻到了他和上川谨一个房间的消息。

真是巧呀。

“叶祯?”江心澜勾起他的下巴,露出了一张略显紧张的小脸,“长得还可以,只可惜在这山庄长得比你好看,比你会伺候人的多了去了。”

清晨的阳光正好,江心澜在一阵舒爽当中逐渐清醒。她奖励般地摸了摸叶祯的头发,示意他可以更加放肆些。

叶祯身上的味道让江心澜觉得很舒适,也很心安。

她道:“你用的什么香,嗯?”

叶祯刚刚从被窝里退出来,嘴角破了些皮,还有些肿:“回主人的话,奴婢这香是自娘胎里养的,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只为主人您闲暇时,图个新鲜。”

没想到争宠都已经内卷到这个程度了,江心澜觉得自己真是开了不少眼界。

昨晚,江心澜抱着他睡了一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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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醒来果真是十分爽利。

江心澜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景南天在闲逛。他一见她下楼,就十分热情地打招呼,仿佛看到了一个大金主。

花辞和顾怀恩昨夜未能侍奉在侧,按规矩,今早只能跪候在一楼大厅。花辞有些愤恨地瞧着这个没有一丝规矩的公子,心里有些记恨。而顾怀恩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自卑。

景南天见她后面还跟着一个水出芙蓉般的男子,惊叹到:“你不会是什么隐藏了身份的大小姐吧,为了通过家族测试,伪装成平民考上东洲学院。现在测试通过了,恢复身份了?”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江心澜这架势,完全不能是暴发户的架势,妥妥就是一家族继承者的阵势。

见江心澜微笑着没有说话,景南天继续天马行空:“姓孟?没听说过哪个大家族姓孟呀。你不会是为了隐藏身份,连姓都改了吧。”

江心澜有些无语,不过见他这模样,倒是有些高兴。他好像是她恢复身份以来,唯一没有变的人。

“请停止你的想象?你早上起来不饿吗?一起吃个早饭?”

话说,她下楼本来就是为了吃早饭的,倒是忘了景南天也在。

景南天一直绕着她叭叭叭地说个不停,但上菜的时候却突然静了音。江心澜看过去,看到了景南天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正在上菜的男n,而那个正在上菜的男n也很震惊似的,强忍着不敢手抖,害怕冒犯了主人。

江心澜问:“你怎么了?看他做什么?”

景南天有些僵硬,直直地盯着江心澜看。然后,他默默站起来,双腿发软,有些别扭地跪了下去,有些虚汗。

他支支吾吾:“我我…你…你…您是少主?”

江心澜有些不满,怎么一个个知道了她的身份都吓成这个鬼样子?

先有顾怀恩、花辞这样的大佬对她谄媚求存,再有上川谨、景南天知道她身份后被吓得跪地不起。

“对,我是。所以呢?”

那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黑枷的n奴也吓得跪倒在地上。他道:“奴婢该死,打扰了主人的兴致。”

那个n奴不停地磕头,吓得景南天也连忙磕了几磕。

江心澜一头雾水,道:“轻十,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岳大总管上前跪在主人的身侧,道:“回主人的话,您带回来的这位公子是景家的小少爷。想必,与那奴才是认识的,所以……”

“所以?所以就磕头认罪?”江心澜不由得气从中来,无理取闹,“你,坐下,继续吃饭。你……过来给我布菜。”

江心澜本来是想把这个n奴撵出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转了话锋,给了恩典。

景宴很是识相地赶忙爬到主人身旁,开始伺候主人用餐。

只是景南天哆哆嗦嗦:“我我我腿软,我我不敢起来。”

空气一凝,所有的奴才心里都提着一口气。直到江心澜轻笑出声,气氛才有所缓和。

她走过去,亲自扶起景南天:“让你坐就坐。”

景南天看了一眼景宴,又盯着江心澜,道:“真的?”

“你要是不愿意坐着,也可以跪着。”

景宴听得此话,心里又是一颤,害怕得罪了主人。

景南天却道:“那我还是坐着吧。”

但他始终有些拘谨,一边扒饭一边硬着头皮道:“他是我二哥,我们家绞尽脑汁就想送他上凤塌,要不然你就从了吧。”

好歹他俩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损友,还是一起泡过夜店的交情。景南天怀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准备完成他家的夙愿。不就是让他哥和他损友睡一觉的事嘛,大不了他以后叫嫂子。

再说了,二哥一向对他挺大方的,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很多钱。

“咳咳咳咳咳——”

江心澜一口橙汁差点没有喷出来。

她觉得景南天果真一直都很有喜剧天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景南天完全不敢看她,对着空气就像对着从前的孟心澜了,道:“关你——屁事。”

说完他双手一哆嗦,碗筷乒乒乓乓地响,景南天一滑溜就站了起来,赶忙就跑了。

江心澜见他落荒而逃,干笑了几声,满头问号,着实无语。但这几声笑却声声刺入了景宴的耳。

正在他走神之际,江心澜踢了踢他,道:“愣着干嘛?布菜。”

景宴低低地瞧着主人的眼色。他早该跪着请罪的,但身为下奴,又怎么敢在主人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随意插嘴。岳大人已经给了他警告,他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恐怕这整张脸都要被抽烂。

他小心翼翼地为主人的烤面包涂着蓝莓酱,不敢再多想,只求这次能伺候好主人,平安过关。

江心澜一边指挥,一边欣赏他的容颜:“多涂一点,均匀地铺平。”然后,又示意轻十给她介绍一下景家。

她知道自己以后是一定会掌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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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要多了解了解这些家族。

岳轻十对这些家族势力了然于心,道:“回主人的话,景家是一线家族,主要负责东洲锦鲤台的相关事务。景家嫡系有三房,大公子、二公子和七公子都是长房所出,大公子早早地便在锦鲤台效力,二公子被送到主家调教,长房也只有七公子常年在家,深受景家老祖母的喜爱。”

江心澜对轻十的话没有什么表示,只对景宴道:“你要是涂得不好吃,小心我砍了你的手。”

果然,景宴被吓得都丢掉了果酱刀,有些狼狈地跪在地上请罪。

江心澜踩在他的肩上,让他动弹不得。自己又拿起落在餐桌上的果酱刀,涂涂抹抹,一口一口。吃得差不多了,才对着景宴道:“想要上位,自己靠本事争。少在这儿给我攀什么关系。”

江心澜顺着他的身体,一下踩在了他的命根子上,疼得景宴眼泪都出来了。

她继续道:“连叫床都不会,还想上我的床?”

江心澜有些嫌弃,但还是心疼地拿纸巾温柔地给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应该知道在景南天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景宴学着呻吟,带着些许魅惑:“奴婢…奴婢明白。”

江心澜丢下纸巾,景宴却小心珍惜地拿在手里。他见主人没有吩咐,便又老老实实地为主人布菜。

“告诉景南天,让他别瞎转悠了,今天上午话剧社排练,让他别迟到了,”江心澜今天心情不错,她戏谑地看了叶祯一眼,“还有,让人把上川谨放了吧。”

叶祯听到了主人对岳总管的吩咐,浑身都僵硬了。

原来主人真的认识上川谨!

上川谨说的都是真的?!

江心澜斜睨着叶祯的表情,捏了捏他的脸蛋,道:“小家伙,你做得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就该给他点教训,对不对?”

叶祯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恳切道:“是的,主人。”

……

景南天听着一个男n恭敬地跪着给他传话,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本来他住在这里,还心安理得地接受这里奴才的伺候。可一想到这里是少主住的地方,随便一个伺候的,可能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他就浑身不自在。

“你们这里大门在哪儿?我自己走就行,不用送我,不用送我。我也不和她一起出去。”

传话的男n觉得这位公子甚是大胆,主人却又不恼,再次传话的时候,态度又恭敬了几分,全然当作主子巴结:“回公子的话,主人说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耽误排练就是。”

一听见这话,景南天恨不得脚下生风,立即溜走。可好巧不巧,他和江心澜还是同时到了学校的话剧中心。

景南天很淡然地像平时一样给江心澜打招呼。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江心澜也无所谓,全然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中场休息的时候,江心澜听见几个人在八卦。

“我刚看见,后台摆了好大一束花。”

“谁送的啊?这个时候来送花,有病吧,我们还没有开始演出呢。”

“哈哈哈哈,说不定是谁的生日呢。”

“要不然就是有人准备告白!”

江心澜觉得不妙,她记得她从前和上川谨说过什么。直觉告诉她,这束花一定和她有关系。

她顺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了后台去,就看见景南天在遮遮掩掩些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凑凑热闹,看看八卦。”

脱离了环境,景南天觉得孟…不对…江心澜没有这么高高在上,让人腿软了。

“我哥那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江心澜踢了他一脚,景南天顺势一躲,没踢到:“你想清楚了,我要是喜欢上你哥哥,上川谨怎么办?”

这倒是让景南天疑惑了:“你不是……吗?都收了不就行了吗?”话到“少主”二字时,景南天选择了沉默,还做了一个恭敬的动作。

江心澜真没想到他这么开放。

景南天接着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江心澜推开了他,见到有些躲躲藏藏的上川谨。他戴着口罩,像是在遮掩脸上的伤痕。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虚弱,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承认,她是有些心痛了。

江心澜质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上川谨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江心澜曾经说,她希望有一天自己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希望能去实现自己的艺术追求,有人宠、有人爱、有人能在她谢幕的时候献上捧花。

上川谨看起来十分的憔悴,他默默地跪了下去,也顾不得会被别人看见,顾不得景南天还在这里。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对我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但你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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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人,至少他们是无辜的!”

上川谨被放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得到了家里的消息。自己的母亲,欢雅,被控告谋杀未遂。而这件事就连在锦鲤台工作的三叔都没有办法。他自己心里猜测,是江心澜动的手脚,但又找不到人,只好求助景南天。

所以,才有了这一幕。

“呵,无辜?她能有多无辜?我建议你开庭那天好好去看看那些证据,好好听听法官的结案陈词。上川谨,我告诉你,我真要是存心不放过你家人,不放过你,上川家就已经被爷爷连根拔起,而你此时也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

上川谨从未想过谋杀未遂这件事是真的,一时间更加慌乱:“求求你,我真的求求您……您要是对上川家有了厌恶之意,不用出手,自会有人千方百计灭了上川家来讨你欢喜……”

江心澜对这个满眼都是家族的人,产生了又一种别样的情绪。就像以前的,千千万万次。

好像他们都没有变,变的只是环境而已。

“谋杀是公诉案件,不是受害人不想告就可以不告的。”江心澜一点一点地拉开他抱着自己大腿的手。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在这里哭哭啼啼扮柔弱,就可以把这么大桩案子了结。如果她还是以前那样的孟心澜,这件事是不是就会石沉大海?但任由她想再多,看见眼前的人,还是松了口:“案子我管不了,但一个三线小家族的存亡,也许我还是做得了主。”

上川谨的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奴婢自知万死难赎其罪,主人您随意玩弄,奴婢都不会有二话的。”

说着,他有些艰难地解开衣上的钮扣。

看着他这副模样,江心澜杀心乍起,道:“你以为我还想碰你?”

上川谨一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景南天为了不让场面更难堪,道:“休息时间快到了,我们到前面去坐会儿吧。”

江心澜稍微缓了缓心情,道:“不想连累家族,可以。看你表现。”

在接下来的排练中,上川谨可谓是殷勤备至,可江心澜不愿意再给他一个眼神。

上川谨一直跟着搬搬跑跑的,有些热,但也不敢将口罩取下来。他昨日被送到下奴苑,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脸上红肿不堪,还有伤口结痂。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江心澜在台下复习台词的时候,上川谨在帮忙派发矿泉水,当他站在舞台上,有些居高临下地将水递给江心澜的时候,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像是害怕。

然后,上川谨便装作站累了,蹲下来,让自己的身子不会高过江心澜。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家奴罢了。打发他回下奴苑,覆灭他的家族,不过是她轻易的一个念头。

身上的疼痛让他牢牢地记得,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主子。

江心澜接过他的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鞋带开了,正俯身时,却看见了上川谨的脸,他说:“我来吧。”

江心澜从没见过他这么温柔,这么谨慎。

周围的人都在羡慕,都在夸赞,可只有江心澜能感受到他的卑微。但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他为那个所谓的少主做的,她就生气,就厌恶。

她恨不得将这一层遮羞布扯下,让所有人都重新审视一下他的奴颜婢膝。

她对他耳语:“你真现实……不过,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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