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你不想扔吗?”她反问子安。
子安看了看夏婉儿那张讨嫌的嘴脸,“有点想。”
“想就要做,改天我得泼她一身!”陈柳柳哼了一声说。
这……子安试探地问:“你以前跟她有私怨?”
“谁得空跟她有私怨?这种人我连说话都不屑跟她说话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想……憎恨她?”憎恨到要拿屎来扔她。
“我相亲过很多次,好多人都说女子就该像夏婉儿那样温良恭俭,知书达理,京中的男儿都喜欢她。”
“所以,因为这个你就不喜欢?”子安觉得这个想法也是够奇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确定自己喜欢这个陈柳柳。
陈柳柳气愤地道:“问题她不是大家口中说的那样啊,我观察过她好几次,她比我还粗鲁,卑鄙,去年我来你们家老东西的寿宴,我与她坐在一块,她放了个臭屁,竟然捂住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大家都以为是我放的,那天要不是萧拓他爹也在,我就拿屎扔她了。”
子安听了觉得很好笑,但是,强行忍住,“萧拓,你认识萧拓?”
“认识,我喜欢他,但是他不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拿绣花针的姑娘,不是喜欢拿剑的姑娘。”陈柳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未难过,仿佛她喜欢萧拓,萧拓不喜欢她,对她来说十分正常不过。
“你喜欢萧拓?喜欢他什么啊?”子安问道,在这大戏来临之前,跟陈柳柳谈谈,还真舒坦。
陈柳柳想了一下,“不知道,感觉他这个人长得挺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祖母带我相亲的那些,都是歪瓜裂枣,要么就是比我大一截,其中有一个还缺了一条胳膊,不过祖母也说,有男子肯要我就算了,不能要求太高。”
“你祖母……”子安觉得老太君这个想法有些奇葩,“这怎么能随便把你嫁出去?”
“还不是我出生的时候,有个人帮我算命,说如果我十九岁还没嫁出去,就会死于非命,我今年都十八了,祖母这不是急了吗?”
“这也能相信?”子安啼笑皆非。
“所有人说的话她都不信,但是唯独这个人说的,她会信个十足。”陈柳柳想了一下,“我也信。”
“这个人是谁啊?”子安不由得好奇地问。
“太皇太后!”陈柳柳压低声音道。
子安诧异地看着她,这个陈柳柳今年十八岁,太皇太后应该在二十年前就酿造了一场“被死亡”事件,一走了之啊。
莫非,她真的在寒山上?走了之后还曾回来过?
她们在这边聊着,老太君与崔太妃和老夫人在另外一边聊着。
老太君是来找孙女婿的,知道老夫人和崔太妃的人脉宽广,所以开始的时候便凑着头与她们说些老不死该说的话题,但是当夏婉儿要赶她宝贝孙女走的时候,她就开始显得很淡漠。
老夫人也察觉出来了,今天特意邀请她过来,是因为老太君与崔太妃两人在京中德高望重,今日这场戏,有她们两人做见证,再由她们说句“公道话”,那么,相府多少能保住点面子。
见老太君不高兴,老夫人心里别提多憋气,狠狠地瞪了玲珑夫人一眼,示意她看好夏婉儿。
玲珑夫人心里也很生气,自己的女儿被那陈家小姐这样埋汰,却什么都说不得,只能忍气吞声,这会儿还得看老太太的脸色,这心里别扭极了。
而且,那袁氏至今还没出来,这计划还不知道如何实施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先说是非
玲珑夫人没有纠结太久,便听得贴身侍女前来传话,她眸光一喜。好啊,袁氏。不管你哪里,你只要出来就够了。
她屏退侍女,走到老夫人身边。“母亲,厨房那边过来问点事。”说着,便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漱玉方才命人来说。杨嬷嬷一会儿要扶袁翠语到了后花园那边散步。”
老夫人微微不悦地道:“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我?让厨房自己看着办,按照原定怎么说的便怎么做。你也去盯着点,盯着点火候,今日客人多。可别在菜式上怠慢了客人。”
这一语双关,唯有玲珑夫人听得明白,崔太妃与老太君还以为是在说厨房的事情。
玲珑夫人道:“是,那不妨碍母亲与太妃和老太君说话。”
躬身就退了下去。
老夫人看着玲珑夫人的背影。轻轻地叹息一声。“袁氏无能,若不是得玲珑主持家事,老身可没这安生日子过啊。”
崔太妃不禁问道:“这袁氏怎么老不出来啊?今日是你的寿辰。按理说作为当家主母。也该出来招呼招呼宾客,这么些年,就是不见她出来。”
太妃是久不理事的人,她是老六惠亲王的母妃,她在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已经伺候先帝,是从龙之妃,却在四十岁的时候才有幸得孕生下惠亲王,所以,她的年纪比皇太后都要大。
自从惠亲王封王之后,她便从宫里搬出来和自己的儿子一块住,每日含饴弄孙日子十分快活,偶尔跟一群老太太聚在一块聊聊天,日子好生逍遥自在。
对于相府乃至朝堂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几乎不知道,惠亲王也不许旁人拿这些话题来与她说起,干扰她的清净。
老夫人是巴不得崔太妃问起袁氏,她故作忧愁地道:“自打玲珑进门之后,她便很少出来了,这才女有才女的好,却始终过于孤傲,她瞧不起玲珑,在玲珑为夏家诞下双胞胎之后,便更是连夫君都不管,每日在那夏至苑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偶尔召见些外人进来作诗作画,只是老身见着,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哎,这话也只能跟太妃和老太君说说了,跟旁人是说不得的,丢人啊!”
老夫人连连的叹息加上面容的悲凉,让崔太妃同情不已,更对袁氏不满。
“若是换做惠王妃是这般的性子,哀家早就把她休出去了,也亏你忍得这口气。”崔太妃气愤地道。
“老身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也怪我那痴儿,当日被她名声所迷惑,怎知道她竟是这样的人?这些年,也不曾侍奉过老身半点,孝顺媳妇是称不上,也罢,可是,哎,说句不害臊的话,她便连夫妻同房都不愿意的,这事儿传出去,可真是丢死人了。”
老夫人的欲言又止,到最后像是忍不住说出来,便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这还得了?”崔太妃顿时大怒,“你叫她出来,哀家非说她几句不可的。”
老夫人摆摆手,“今日这场合也不合适,改天吧,改天太妃若赏脸过来,便替老身教教她,在旁人面前,老身是不敢说半句的,唯独也只有跟您们二位倒倒苦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