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帝病重,阿桀上位被封为摄政王,她开始尚可隐忍,毕竟皇帝还没驾崩,还有好起来的可能。
但是,如今阿桀命悬一线,阿桀如果死了,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再驾驭在皇太后的头上,这一次的恶言相向,她已经算是破罐破摔,好歹也要光辉一次的意思了。
她可以想象,如果阿桀没出事,如果皇上驾崩,贵太妃会是第一个对皇太后翻脸的人。
把她一生的恶气都出在皇太后的身上。
慕容壮壮没想到这么深,看到贵太妃竟对皇太后这般不恭敬,只觉得她疯了,急疯了。
她横在皇太后面前,生气地对贵太妃道:“老七出事,不是只有你这个生母担心,我们一样担心,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儿,谁希望他出事来着?你别弄得我和嫂子都想害你一般,逮人就吠,我看你是疯了。”
贵太妃抬起眸子,傲慢地看着慕容壮壮,冷嘲热讽地道:“没错,你只认她这个嫂子,却压根没把哀家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你何必来王府?跟着她回去寿宁宫吃奶去。”
慕容壮壮脸色大变,这种话已经不是一个贵太妃可以说的了,她拉住皇太后,冷冷地道:“嫂子,不必跟她置气,我们走。”
皇太后听到这番话,又怒又惊,更多是心灰意冷,“哀家便当你是为阿桀着急,今天你说的话,哀家可以当没有听过,阿桀好起来之后,我们还是姐妹。”
贵太妃扬起倔强冷傲的脸,“皇太后真是气度过人,你爱怎么认为便怎么认为,横竖哀家这一辈子,都得屈居你之下了。”
皇太后真是难堪极了,本是想马上转身走的,但是看看床上的慕容桀,心里一痛,这孩子总归是她看着长大的。
可不走吧,在这里又招人讨厌,进退两难之际,安亲王道:“母后,您先回吧,儿臣在这里守着。”
皇太后只得道:“好,你看着他,看好他,不许他出任何事。”
这最后一句话,是哽咽着说的。
皇太后走的时候,看了看贵太妃,贵太妃福身,却是一脸的桀骜不驯,“恭送皇太后!”
皇太后气得脸色发青,拂袖而去。
慕容壮壮看着贵太妃,“你何苦这样?太后又没有坏心思,她来看看老七……”
“她是来看老七吗?她是来为夏子安求情的,她若真的为老七着想,就该拿出她宫里的名贵药材送给老七,但是她是空手来的。”贵太妃冷冷地道。
慕容壮壮一怔,“什么名贵药材?宫里有的,王爷都有,你计较这个做什么?”
“是吗?”贵太妃坐在床边,冷下脸不与慕容壮壮说话,“你也出去吧。”
慕容壮壮愤然离开,却也不走,坐在院子里发愁。
慕容桀的伤势在晚上急转直下,高热抽筋,且口吐鲜血,呼吸渐渐地慢了下来。
院判直指不该搬动王爷回来,因为伤势太重,移动之后又导致一些伤口裂开,感染严重。
道长冷然反驳,“那天在大将军府,惠民局的大夫都说没法子了,撑不过十二个时辰,但是回来府中已经有两天,这是在下的药粉见效。”
“那为什么现在不见效了?”院判对这个道长很是怀疑,因为这两天他也参与治疗,一直在给王爷上什么神药。
院判来的时候,安亲王便给了他一张药方,这药方是之前子安开的,院判见了这张药方之后便迅速藏在袖袋里,回头自己写了与子安一样的药方给贵太妃过目,这两天,王爷一直服用方子上的药。
院判认为,这个方子才是延续王爷两天的关键所在。
道长看向一脸悲伤的贵太妃,义正辞严地道:“贵太妃,请恕在下不得不这样猜度,那天夏子安为王爷施针,施针之后情况便开始严重,在下严重怀疑,是夏子安对王爷动了手脚,导致在下的神药无法见效。”
说着,道长拉开贵太妃,在她耳边轻声道:“听闻皇太后过来为夏子安求情,是皇后授意的,皇后为什么要为夏子安求情?”
贵太妃想起那天慕容壮壮特意引开她,让夏子安下针,其中必定是有猫腻的。而且,皇后不可能为会夏子安求情的,如今梁王的病都好很多了,就算没有夏子安医治,他一样会痊愈。
莫非……她想到了太子一党
想到这里,她恨声道:“一定是她。”
她是太子党的人,她要阿桀死,那样太子便可顺利登上监国之位,等皇帝驾崩,他就顺理成章登基。
她不能轻易放过夏子安,不能让夏子安成为太子党的帮手,杀了夏子安,便可狠狠地打皇后的耳光。
第八十四章 带走子安
贵太妃这个念头一生,便疾步出去。
片刻之后,她回来。眸色已经多了几分阴狠。
慕容桀将死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出去,就算安亲王如何想封锁消息,也不可能封锁得住。
因为。太妃不配合,御医说没法子之后。她竟大张旗鼓地让道长来作法。
萧拓也查到了那道长的来历。命人通知安亲王移步一见,因为在太妃的严令之下,他无法进入王府一步。
安亲王出了摄政王府。萧拓在巷口的马车上等着。
他上了马车,落下帘子,萧拓便急忙说:“已经查清楚了。这个神棍叫陶德,是福德观的观长,在王爷监国之前便开始接触太妃,皇上病重的时候。太妃曾几度到福德观去,有消息透露,贵太妃要陶德作法,让皇上病重。且为王爷祈福。让王爷有出头之日。那陶德便布下了阵法。七天七夜,果不其然。几天之后,重病的皇上便下旨让王爷监国,贵太妃对陶德便深信不疑了。王爷出事的时候,陶德也正好在府中做客,是贵太妃请他到府中说道的。”
安亲王骇然,如果这属实的话,那岂不是贵太妃对皇上用了厌胜之术?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安亲王想起贵太妃对皇太后的态度,看来,她是早有为阿桀夺权的心,只是阿桀不知道而已。
如果没有猜错,除了这厌胜之术,她必定还有另外的部署。
“此人与什么人来往多?”安亲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