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糖的视线从习题移到他的侧脸上。
他低着头,眼睫微垂,映照在他脸上的光线被阻隔,留下一小片阴影。
“徐燃哥。”
徐燃抬头,看着她:“恩?”
她把垂落下的头发撂在耳后:“你知道在阿富汗有一个很奇怪的传统吗。”
焦糖很注重断句,话说到这就停下了,留下一个悬念。
好在徐燃十分配合的问了一句:“什么传统?”
她凑近他的耳朵,声音带着笑意:“在阿富汗,如果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补课,那么他是要娶她的。”
热气入耳,还伴随着少女身上的香甜。
徐燃握着钢笔的手微微收紧,他偏头看着她:“是吗?”
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越靠越近。
“是的!”
焦糖说的一脸认真,反正这种谎话她随口还可以编一百个。
女人要是抄了男人的作业,那是要嫁给他的。
男人要是帮女人写作业,那是要娶她的。
只是她没想到徐燃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信了她的屁话。
他点了点头:“恩。”
似乎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焦糖一脸诧异,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嘴角扬起的那抹不明显的弧度。
淡的仿佛能被微风给抚平一般。
焦糖得寸进尺的凑过去:“不过如果那个男人已经有女朋友的话,这个传统是可以作废的。”
她看着他的睫毛,浓密卷翘,呼吸放慢,忐忑的等待他的回答。
“我没女朋友。”
焦糖那句“那你觉得我能当你女朋友吗?”已经到了嘴边,却又默默的咽了下去。
不能让徐燃觉得她是个非常主动的女生。
要矜持要矜持。
徐燃用笔敲了敲桌子。
“坐过来点。”
焦糖愣了一会,没反应过来:“恩?”
“坐太远了,没法讲题。”
焦糖看了一眼二人之间的间距,再过去就贴在一起了。
她挑眉:“好的。”然后听话的将椅子往他那边拖动。
即使他讲的再细致,声音再好听,还是改变不了焦糖一看书就困的毛病。
昏昏欲睡之际,徐燃修长的手指搭在木桌上,轻叩了两下。
焦糖条件反射的抱着头往桌子下面钻,却忘了那是实心的,头硬生生的撞在上面,痛的她直皱眉头。
她在战乱地区待了几年,也常遇到恐怖袭击,枪炮声就像在头顶一样。
每次周女士都会把她塞进桌子下面。
以至于她都有点条件反射了。
徐燃屈膝蹲下身:“撞到哪了?”他伸手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那里红了一大片,“疼吗?”
人在刚睡醒的时候脾气是最大的,也是最脆弱的。
焦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爸。
尤其是被徐燃这么一哄,她就特想窝在他怀里撒会娇。
鼻子一酸,眼睛泛红,却也没说话。
徐燃抚上她的额头,轻揉了几下:“疼的话就哭出来,别忍着。”
焦糖还是没说话。
徐燃眼睫微垂,语气也轻了几分:“痛了就说,难受了就哭,别忍着。”
她吸了吸鼻子:“没事。”
“我就是有点想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