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提了下裤腿,微蹲在她面前。
“痛?”
她这会倒像是听懂了一点,摇头:“冰。”
她把手递到他面前,下巴微低,头都快埋到双膝里了。
……有点像蹲在路口乞讨的流浪汉。
傅程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差点没忍住把口袋里的钱包掏出来给她了。
他握着她的手,往日白皙的指尖已经开始泛红,很凉。
他用双手包裹着,轻轻揉搓了一下,不时低头哈气。
她的手不像她的人这么消瘦。
反倒还挺肉,胖胖的。
傅程还记得高中时的某个万圣夜,陆临洲让人把他家废弃在深山老林里的别墅清检出来,说要当成宴会的场地。
林清尧原本是不想来的。
她和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同,她从来都不想溶于他们,即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来了。
他们玩了一个游戏。
随意找个藏身之处,最后被发现的算胜利。
傅程随便找了个房间,半个小时过去了,不断有被发现之人的姓名传来。
门把略微转动,傅程松了一口气。
终于找到他了吗。
他早就不想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门把转动了很久都没有打开。
他等的不耐烦了,起身过去把门打开。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怀里多了一个不知名物体。
又暖又软。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林清尧有梦游的毛病,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的身体会这么软。
软到他不想松开,就这样抱一辈子。
就连手也是。
梦游时的她和平时不太一样,不怎么老实,一直对他动手动脚。
拽拽他的胳膊,又去扯扯他的大腿。
呢喃间,他听到她状似埋怨的说了一句:“这个炸鸡没有熟啊。”
回忆飘忽不止。
林清尧抽出手,摸黑上了楼,一路上傅程都跟在她身旁。替她把横在面前的椅子和杂物拿开。
直到安静的房间传来匀速沉稳的呼吸声,傅程才离开。
·
虽说是和傅程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他们的交集并不多,平时就连作息时间也是错开的。
两个人都是世界各地到处飞的人。
一年甚至都见不了多少面。
一大早,吴婶把早点准备好,今天两个人难得都有时间,在家一起吃饭。
吴婶知道林清尧在拍戏,要保持身材,所以给她准备了沙拉。
顺便还煮了一碗小米粥:“早餐不能光吃沙拉,会饿的。”
林清尧才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喝的茶有问题,我的肚子今天一直都是涨涨的。”
吴婶听到这话急了:“肚子涨?是不是病了啊,要不要让赵医生过来看看。”
赵医生是傅家的私人医生,不过林清尧不想麻烦他。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扣上西装的第二颗纽扣:“是吃多了也说不定。”
声音一贯的沉稳,他是属于那种典型的低音炮,干净的不搀一丝杂质,听久了,没由来的觉得舒服。
这会又似带着调侃。
林清尧轻撇了嘴角:“吴婶,我先走了。”
她拿上包起身,才走了两步就停下。
肚子翻江倒海一般,她甚至能听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