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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水榭外养的鲤鱼都肥了好几圈,祥瑞还兴致勃勃地趴在栏杆上喂食。
水榭内仍是一尘不染,墨倾柔端坐在前,始终缄默不语。
涯月的身份早在当初的北原之行就已初现端倪,只是最近诸事缠身,倾柔无暇顾及,况且涯月与她相伴十余年,根本无可质疑,如今涯月主动坦白,她自然是不假思索地接受了。
“对不起,小姐,瞒了你和大少爷这么久。”涯月几乎全盘托出,唯一隐去的便是她被妖后指派过来执行的各种任务。
是风醒出于多重考虑,特地让她将妖后暗中密谋这一部分关系驳杂的事情抹去了,以免横生枝节。
不是诚意不足,而是时机未到,尤其是旁边还站着一位来头不小的仙族人。
云清净没有细究涯月的话,只大剌剌地归咎于“人生在世,谁没尝过几瓢苦水”,没什么新鲜的,于是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根本没有注意到风醒望着他的目光——
那目光隐在空气里,畏首畏尾地徘徊在他身侧,不肯冒犯,却又舍不得离去。
仙尊,你一直在找的那本书是《千诀录》么……
倘若找回了书,你是否就要离开了……
风醒眼里掠过一丝落寞,取而代之的是一贯轻描淡写的笑意。
云清净似乎有所感应,转头瞥向风醒时,他的目光已经飘远,落在阁外未知的风景上。
“涯月,你先起来。”墨倾柔缓缓拨动轮椅,涯月拉住倾柔的手站起身来,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墨倾柔握着她布满干茧的手,觉得苦中带甜:“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秘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涯月泫然泣下:“嗯。”
墨倾柔莞尔一笑,而后转头问道:“醒兄,你可知这次海兄为何会来墨家?”
云清净一阵激灵,到处跑马的思绪全被拽了回来,万分警惕地盯着这死疯子。
风醒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句,直到瞥见云清净忐忑的神情,才恍然回悟:“丫头,你该不会没有看过海兄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吧?”
坏了!云清净暗叫不妙,只得拼命挤眉弄眼,风醒嘴角轻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嗬呀!这厮平时耳背就算了,现在搁这儿装什么瞎呢!
“果然……”墨倾柔浅浅一叹,拉住涯月的衣袖,“涯月,你替我找找那封信放在哪儿了。”
“不用找了!已经被我……不小心撕了!”云清净理亏,自觉拿出了坦白从宽的一套。
主仆二人:“?”
风醒笑意更深,未等云清净编好借口,先行开口道:“没关系,我一字一句都背下来了。”
主仆二人:“???”
云清净:“???”
墨倾柔的脸莫名烧了起来,慌忙道:“等等,难道醒兄你也看过这些往来的书信?”
不仅看过,还是在背后推敲字句的谋士,不给酬劳的那种。
风醒不忍出卖人家的痴心一片,只得将锅往自己头上扣。
岂料云清净率先火急火燎地蹿了上来:“我、我拿给他看的!”
风醒双眸猝然一跳,险些要热泪盈眶:“仙尊……”
“闭嘴!”云清净回头一声低斥,又一脸视死如归地望着小丫头,“反正是我对不住你!你骂我吧!”
墨倾柔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地扶着额头:“再等等,所以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云清净所有的霉头都触在了里面的小纸条上,信中写了什么他还真没仔细看过。
此时风醒轻轻一拍他的肩,有“让我来说”的意思,云清净便撤了半步。
“说来似乎也没写什么要紧的,”风醒答道,“不过是海兄打算凯旋之后来墨家提亲。”
谁凯旋之后要来提亲?
他什么时候要来提亲?
他凯旋之后要来干什么?
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墨倾柔从头到脚,连同头发丝都彻底风干,似乎涯月轻轻一碰,她就能立刻化成一地的灰,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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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海始终惦记着驿站里的人马和堆满整间屋子的聘礼,一边有口无心地应付着墨家人与他的寒暄,一边苦于如何开口。
出神的片刻,只见门外传来下人的呼声——
“见过大当家。”
门前投来的人影不过是轻轻一扫,宇文海即刻感到乌云压下,浑身惶然一震。
他匆匆站起身来:“晚辈宇文海,见过墨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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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闲来废话一句:多事之秋,且行且珍惜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