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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各位仙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客栈小二热情相迎。
“来最好的房间!上最好的酒……”王清水的豪言壮语还未说完,一摸腰包,坏了!那枚金锭不见了!
王清水疯了似的扒开自己的衣服寻找,又笨手笨脚地摸到了陈清风身上,再将所有人的腰包都检查了一圈,除了几枚铜钱,什么都不剩下了!
“娘诶!肯定是遭贼了!城里就是贼多!”王清水苦不堪言,风醒深知那术法变的金锭撑不了多久,“丢了”是迟早的,只好跟着惋惜道:“哎,我的钱袋也没了……”
完了,这下连半路上捡到的金主也没了,王清水仰天咆哮:“这挨千刀的贼啊!”
云清净觉得古怪,追着风醒质问道:“怎么搞的?你方才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挨得这么近,还有贼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风醒愣了愣,痛定思痛道:“也许是……挨得还不够近吧!小的下次一定谨记!”
云清净:“……”
小二扫视一圈,想来这帮穷酸的仙门弟子也拿不出什么钱了,勉强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指着门上的告示:“没钱也没关系,仙爷们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灵荡峰众人齐刷刷伸长了脖子,王清水离得最近,念出声道:“因北原战乱,本客栈秉持立广厦千万的崇高理想,特于每日戌时召开行酒大会,以酒量决胜负,胜者可免当日所有费用……”
云清净对此种荒唐行径甚是不屑,“崇高理想”倒是说得好听,只怕天下寒士还没来得及“俱欢颜”,就已经喝死在这儿了!
陈清风摇头叹气:“走吧,门规禁止酗酒,大不了就去城外的树林将就一晚!”
师兄弟们面面相觑,一想到要在那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过夜,纷纷怀念起灵荡峰上的大通铺,对苏云开的思念之情刹那间涌至巅峰。
“我怕黑!”
“我怕虫!”
“我怕……怕采花大盗!”
云清净:“……”
此时,客栈大堂传出一片欢声笑语,只见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齐聚一堂,觥筹交错,还有鲜香四溢的菜肴接连纷呈,身着桃红色霓裳的老板娘穿行其间,举杯畅饮,与众人谈笑风生,中央一处方形玉台上,歌女怀抱琵琶,歌声悠扬,绕梁不绝。
盛世繁华,大抵如此……灵荡峰众人眼巴巴地望着里面。
王清水宁愿豁出性命也不委身于小树林,灵机一动,拉住风醒道:“对了!风公子不是灵荡峰的人,他不用遵守门规啊!不如就让风公子代劳,替我们去一决群雄?”
众人当即眼前一亮,唯有云清净将信将疑地看着风醒,目光不乏殷切之意,问:“你……会喝酒吗?”
风醒受宠若惊,反过来试探道:“仙尊你……是想我会还是不会啊?”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云清净窘迫地骂了一句,风醒立马接过话来:“会会会!承蒙诸位看得起,在下一定不负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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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一到,喧哗散去,客栈所有杂役伙计齐齐上阵,三下五除二将几张雕花木桌一字排开,几十坛招牌陈酿“吨吨吨”地摆了满桌。
这阵势,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然应了客栈的名字——天下第一客栈。
既然自诩天下第一,那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天下第一”才行。
别的暂且不提,这天下第一客栈的酿酒技术确实是敢称其二,无人敢称其一,窖藏丰厚,酒香酣纯,入口辛而不辣、滑而不腻,足以让人饱尝“醉生梦死”的滋味。
楼上的房客也纷纷跑出来凑热闹,借着居高临下的好位置,共赏好戏。老板娘高居玉台之上,先是一番慷慨陈词,称边境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江湖儿女断不能坐视不理,惹得众人神伤,其后才絮絮叨叨地谈到了今夜的比试。
桌边挤满了各路人士,有虎背熊腰的,也有藕胳膊玉腿儿的,有瘦比竹竿的,还有胖似滚球的,个个摩拳擦掌、急不可耐,一会儿是催吐把胃清空,一会儿是端来尿壶往胯|下一放,夸张至极,教人不忍直视。
云清净就没见过这么要钱不要命的场面,眼看比试即将开始,风醒却泰然自若,什么准备活动也没有,正欲往前,云清净一把拽住了他:“哎……不然还是算了!”
风醒站定,回头瞧见云清净拉着他的衣袖,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安慰道:“大丈夫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仙尊放心,我自会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