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骏揽过徐叩月,躺了下去:“累死我了,睡觉。”
不多时,完颜骏便抱着徐叩月睡着了,但她仍心乱如麻,乱糟糟地想着,觉得其中似乎有蹊跷。
谢却山真的出卖了禹城军……?
可百余人的军队尸骨全无,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大胆又没有根据的念头闯入了她的脑海——禹城军会不会已经金蝉脱壳了?
她更愿意相信那支军队仍活在虎跪山的哪个角落里。
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谢却山不会如此残害同胞,她帮谢却山递的那封密信,一定起到了什么作用。
抱着这个念头,徐叩月忐忑地睡去。
——
禹城军又撤回到了原先驻扎的道观稍作休息,这里已经被岐兵搜过了,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想起来再杀个回马枪。
此计里应外合,时机必须拿捏得刚刚好,不仅是斗智,还得斗人心,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引来怀疑。应淮顿时对这个夤夜赶来的文士敬佩不已,四两拨千斤,便化解了一场灾难。
宋牧川不能在此地久留,明日他还得去船舶司,稍作整顿便要回城。
他本想带南衣一同归城,却见南衣踟蹰了。
“我要留在这里。”她蹦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应淮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谢家的少夫人吗?”
“我不是,我骗你的,”南衣倔强地道,“但你们承了我的情才逃过一难,收留一下我又怎么了?我只要一日三餐就行了,我还有力气,能干点杂活,不会拖累你们的。”
“这里可是军营。”应淮张着嘴半天,组织了好一会语言,才蹦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是军营,我想留下来跟你们学学武功,等有了傍身的本事再走。”
宋牧川静静地听了半晌,对应淮道:“应都尉,让我同夫人说几句话好吗?”
应淮如释重负,恨不得立刻能离开这个房间,语气里甚至都多了几分感激:“您请您请。”
应淮一走,房间里只剩下南衣和宋牧川两个人。怕引人注目,也不敢点太多的烛火,四周有些昏黄。
“夫人,现在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宋牧川问得并不急迫,纵然他心中有无数疑问,南衣无论说与不说,他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