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西答应一声,就出了书房。
叶棠采却在外面酒楼里吃饭。
今天惠然说要到外面买丝钱,叶棠采这几天在家憋得慌,所以就跟着出来透透气。
挑了绣线,叶棠采又到茶馆买了几句玫瑰茶,时间就晚了,干脆吃了午饭再回去。
主仆四人干脆在陈贵楼里用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贵楼的厢房里,主仆四人坐在一起,桌上摆了五菜一汤,当然,一个点心蝶子里,摆着两只黄澄澄地鸭子糕!这是陈贵楼送的。
“姑娘,鸭子糕!”秋桔看着很高兴,连忙夹了一个放到叶棠采的碗里。
叶棠采低头,只见那只鸭子糕歪躺在她的碗里,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看着她,好像在说,吃我啊!快吃我!
然后叶棠采像着了魔一般,夹起它,嗷呜一口吃了。
惠然嘴角抽了抽,姑娘真是被三爷荼毒得不轻!
“小夫人!”这时一名小二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张帖子,“有人给你送帖子。”
叶棠采一怔,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微变。
“姑娘,谁呀?”秋桔好奇道。
“是三爷叫我出去。”叶棠采笑着说,“你们自己吃,吃完就回去吧,我跟三爷出去逛逛。”
秋桔和惠然还想说什么,但叶棠采已经出门了。
“姑娘。”二人很是担心,跟着出门。
叶棠采走下楼,只见食肆外停着一辆小马车,予翰正站在马车傍。
看到予翰,秋桔和惠然才松了一口气:“三爷居然知道咱们在这里吃饭,真是神了。”
叶棠采笑了笑,神的人是梁王啊!真是无所不在!而且还想到她的丫鬟在不方便,叫上予翰来接。“你们回去吃饭吧!”
“好。”二人应着,这才转身回去。
叶棠采上了马车,大约两刻钟左右,终于到了。但马车并没有停,而是进入了门,那里没有垂花门,而是一条青石板小道,马车在上面行驶,又走了一盏时间,这才停下。
眼前出现三间大正房,这就是梁王的书房。
叶棠采走进有些奢华的书房,看着褚云攀也在,怔了一下。
自己的事情看来被他知道了,但这是迟早的。毕竟太子妃常派人来,不可能不知道。
“参见王爷。”叶棠采规规距距地行了礼。
“走吧!”梁王淡淡地说。
“殿下,你让她去干什么?是不是关于定山祭场和天子福还令的事情?”褚云攀说。“这件事,我去做。”说着看着叶棠采:“你不要再沾这些事,我去做。”
叶棠采看着他的眸子,心神微微一震。
“褚三!这事你做不来!”梁王目光幽冷。
褚云攀却目光闪烁地看着梁王:“殿下,你知道我可以做到的。”
梁王大怒:“能做到也不准沾,滚!”
“回家去,这事我来做。”褚云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叶棠采眼眶一热:“太子妃已经盯上我了。”
“我会想办法让她投鼠忌器,这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不要再去那边。”褚云攀声音温柔。
叶棠采心下微颤,却是轻轻一笑:“可是……我想做啊!三爷就不要跟我抢功劳。”
梁王呵地一声笑了,手指轻敲着桌面:“说得对,你不要跟她抢功。”
褚云攀脸色一变,“你在说什么?”
叶棠采没有答他的话,只微微一笑:“三爷,上次我跟娘一起去那个外室家里,却发现她的屋子放着我娘的嫁妆。我那个渣爹居然拿着我娘嫁妆却讨好她。”
说着呵呵一笑,继续说:“我想给我娘讨一个公道。但我娘的嫁妆单子丢了,放在娘家的另一份也没踪影,但还有第三份,就在媒官那里。但这份嫁妆单子我拿不到,因为那媒官衙门的人,与叶承德是好友。如果我有权势和力量,我就不用顾忌这个。”
“我娘跟叶承德过不下去了,但她若真的和离她依靠谁?这么弱小的我吗?若遇到事情我们怎么办?哭泣,求助?我不想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连救助哭泣的资格也没有。”
前生她在张家受压迫,她向着娘家救助,但叶鹤文怎么说?骂她小气!说她居然连堂妹都容不下,又说她不能生养,有妹妹替她生了,她该感极涕零才对!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叶梨采有利用价值,而她没有!所以叶鹤文不帮她而帮叶梨采!
“不想我娘连选择和离的权利都没有!我不想连对付叶承德的力量都没有。这是我自己的意志!”叶棠采说道。
听到此,褚云攀不作声了。
其实,她还没进来之前,他就知道,她会说这种话。这与以前,或是现在的他,何其相似。
想要获得,那就付出!一个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那便是没有生存在这个世上的权利。
“很好,达成共识了!”说着,梁王看着他,“她是一个人,有她自己的意志。我只是给了一条路,是她自己要走上去的。就如当初我给你的一样。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妻子……好吧,她还不是你的妻子。反正,不能因为她这样,就得依附你而活。她想干什么,是她的自由。你不能限制她。”
“好。”褚云攀冷冷地道。
“梁王殿下,求你一件事。”叶棠采说。
“何事,说。”
“帮我找一个人,那个人叫许大实。”叶棠采说,“好些年前被征召参军,后来在应城一役中死去,当时应该是在褚家军的麾下。他从未回过家乡,很大可能死了,但这也说不定。”
梁王道:“这样的兵丁如若生还,一般会被别的军队吸纳。当时兵败,前来救缓的是康王的军队。本王会去帮你查。”
叶棠采争狠松了一口气:“谢王爷。”
褚云攀神色冷冷的,对她说:“你先出去,我有事跟梁王殿下说。”
叶棠采抬头,见梁王点头,她这才行了礼,就转身离去。
书房门外,守着两名侍卫,叶棠采都见过,一个是在法华寺见过,叫彦东,另一个是上次在鱼桂楼,叫彦西。
“我可以在这里逛逛吗?”叶棠采说。
“可以。”彦西说,“不要出这片花园。”
叶棠采点了点头,就沿着白玉铺成的小路往花园里。
她压抑或是难受的时候,就想到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