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生抬手拂去她的眼泪,“说话。”
思墨咬了唇,默然片刻,见他又伸手要捏她的伤处,她灵机一动道:“我是……我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陆惟生停了手,直视她的眼睛。
思墨也不退让,说谎她已经得心应手,她看了眼他又垂下头,低声道:“你一直让我吃那药不就是怕我怀孕吗……我知道你不想我生孩子,可是这个孩子来都来了,我还是想,将他生下来,所以我才逃……”
“你怕我知道了会让你打掉?”陆惟生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难道不会吗?”思墨盯着他的脸。
“会。”陆惟生点点头。
思墨冷笑一声,“虎毒还不食子,你果然是杀人魔!”
陆惟生一愣,她居然说他是杀人魔……不过似乎也没说错,只是没成想她一直这么看他。
他哼笑一声:“那杀人魔的孩子你也敢生?”
思墨语塞,梗着脖子道:“就算是个老头子叫花子,我若是怀了孕,我也会把他生下来!”
陆惟生忍不住狠狠捏了她的指头,听她带着哭腔吸气,松了手,解释道:“我不让你生孩子不是因为我不想要孩子,是因为女人生孩子风险太大了,要是遇到难产或着大出血,没人救得了你!”他不想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就失去她,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思墨闻言一怔,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
不过昨天他的暴行,让她怎么也不想再跟他多说。
陆惟生坐到床上跟她求和:“竟然都解释开了,就不要斗气了,”他吻了吻她的脖子,“你不知道我发现你不在了,心里多难受。”
“所以你就要这样对我?”思墨讥讽道。
“谁让你从我身边逃走!”陆惟生冷道,“没有下一次了,思墨。”他搂紧她。
他浑身透着肃杀之气,思墨下意识服软了,委屈道:“可是我想要个孩子……”她一直想要个孩子,这话不假。
“不行。生孩子太危险了,我是做药材的,看过太多产妇死亡的案例了。”陆惟生强硬道,“再说你居然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子离开我,那更不能了。”他吻她的鬓角,“思墨,你只能是我的。”
见思墨柔顺下来,他重申道:“思墨,这次因为孩子你受苦了,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以后你要是再敢逃离我,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思墨强迫自己找回之前的状态,继续和他顶嘴演戏,“你难道没听过,一个女人对男人最大的爱就是,为他生个孩子吗?”见他眼神松动,又道:“一个或者像你或者像我的孩子。”
陆惟生拍拍她脑袋,“别想些有的没的。”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出门,临走时当着她的面把房门落了锁。
思墨垂下眼睫,有些后怕,也多亏了这个孩子,不然她怎么也解释不了,应该会被折磨得很惨吧。可是就算她这样用孩子做借口,他应该也很难再次信任她了,他刚刚虽然没有拆穿她,但表现得非常敷衍,心里指不定又怎么记恨她了。
思墨摸了摸没有指甲的左手,想逃离的心更坚定了。一个上一刻还视你如珍宝的人,下一刻怎么可能那样折磨你呢?
下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吧,她也装够了。
本以为下一次要等很久,没想到桃花一谢机会就来了。
前方战役拖得久,流民不断涌入城里,已然影响了城里的正常秩序,如今流寇趁乱打劫,弄得城里人心惶惶。
陆惟生暂时关了铺子,将药材运到库房封存,买了好些粮食存在家里,这几天都在家里没出门。
陆惟生以前每天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就算晚上回来再累,只要她没有来月事,都要雷打不动的跟她爱一回才睡,思墨这次小产坐小月子,可是憋坏了他。
这一个月他上等补药伺候着,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这两天关了铺子每日闲来无事,就成天折腾思墨,一天要与她纠缠几个来回。
这日思墨实在不堪其扰,她努力揭开身上的狗皮膏药,恼道:“陆惟生!你就不怕我又怀孕吗?到时候我还是会想生下来,又会逃跑的!”
陆惟生动作一滞,将她推开的那点距离缩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逃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的禁忌,思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当即软了身子往他怀里钻,嘟嘴道:“但是打身子真的太痛了,惟生……”
陆惟生接受她的示好,顺势揽住她,“不怕,我吃了药。”
思墨下意识立起身子,惊道:“你吃了药?男人也能吃避孕药?”
陆惟生不想再提这个,他轻轻扯开她衣服的带子,“反正不会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