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
“怎么?你想通了?”李麻子笑嘻嘻的问道:“要不要我现在就把消息散……”
我没什么心情跟他扯淡,直接命令道:“我要摆一道千牛宴,你马上去请几位高级厨师安排一下。”
李麻子一听我的语气阴沉严肃,马上也不开玩笑了,甚至就连原因也没问,只应了一声“好”,就挂了电话。
三天后,百十张长桌沿着江面一字排开。
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十个大盘子,盘子里都是请武汉最好的厨师制作的顶级菜肴,或是烧烤,或是油炸,或是小炒,或是汤羹,但所用的食材均为牛肉。
我站在一架烤全牛面前,两手拖着白纸扇,念念有词。
一股黑烟飘荡而出,绕着桌子盘旋了一圈儿,随即猛扑了上去。
随着那黑烟的流动,一块块牛肉不翼而飞,一个个大盘子都被舔食的干干净净,眨眼之间,百十张桌面都已空空荡荡,就连我面前的那架烤全牛也只剩了一副空骨架。
黑烟逐渐清晰了起来,化成了一个蓄着短须身形枯瘦的老人,只是那肚子却高高的隆了起来。
他一手摸着肚子极为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随而冲着我笑了笑,缓慢而又恭敬的鞠了一躬,散做一道清风消失不见了。
杜甫的阴灵终于得以解脱了。
愿你来生再世,永享富贵,再也不受此穷困之苦!
咔!
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闷雷,紧接着,细如牛毛一般的小雨铺天而落,就像在天地之间蒙上了一层薄如蝉翼般的纱帐。
我赶紧收起了纸扇。这时才发现,滴落在纸扇上的墨迹也消与无形,化成了几行龙翻蛇舞般的诗句。
只是那字迹太过潦草,天上又下着雨,容不得细看,模模糊糊的有些认不太真切。也不知道,这是杜甫原本要留给那个好意招待他的县令,还是留给我的?
杜甫是一代诗圣,所有的词句都是整个华夏人的共同财产,而且,这又是他的绝笔之作,更加稀有难得。我绝不能贪为己有,就托人把这把纸扇捐献给了国家博物馆。
细想起来,这把白纸扇是丽娜送给我的‘礼物’,只是不知道她又给我准备了什么。
心里一直记挂着韩老六和彩云的安危,却迟迟得不到半点消息。
最近就连初一也联系不上了,我愈发着急,却也毫无办法。
经过了几天‘与世隔绝,谢不见客’的日子,那些怀着各色心思,想要找我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断绝了。
我也终于回复了些清净。
这天晚上,我又回到了小店里。
正闷头研习着《阴符经》,店门突然无风自开,一个人影倒背着双手笑盈盈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