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众人迁到长吉正殿,云后宣布宴会开始。精致的吃食摆在桌案上,不多,但色泽、味道着实诱人。
阮南依有些食不知味,吃这些东西和吃青菜豆腐一样。
按照原本的剧情,国宴进行一半,突然来了消息。原著怎么形容,说是在这个最能显示云国强大、繁盛的宴会上,陡然传来了叛乱的消息。
所谓的繁华安定的外衣被撕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有些丑陋的伤口来。
她抬目四顾,更加茫然了。
我应该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
阮南依一直易来都以苟活的态度生存着,她的心很小,只能装下几个人,装不下更多的人了。
以前她会想着,这是剧情,是小说,我只是一个过客的身份,我所要做的事情也不过是让自己活下来。
可是同时阮南依有了朋友,有了喜欢的人,还有很好的父母。这些都让阮南依感受到,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
遇事不决,阮南依迫切想要扔个铜钱来决定,可她没有带这样的东西。阮南依在荷包中掏了掏,更加茫然了。
那天国典时醉酒,便是这个原因。
她在逃避,也成功了,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云帝和大臣们,以及邦国使臣的宴饮摆在长庆宫,长吉和长庆两宫的位置对称,取合在一起吉庆两个字合并起来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宫人来禀长庆宫的事,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赋诗一首,云帝很是喜欢,寓意也好,抄来与云后听。
这么一说,大家都放下筷子。
那诗自然是好,歌颂的是太平盛世,无上王道。众人也是赞叹,说喜庆的话。阮南依摸了摸,只摸到了一个玉佩。她寻思了一下,她在这摔个玉佩,那得被叉出去。
手指落在玉佩上,慢慢地摩擦,阮南依最后松开手。
等宴会过半,酒过三巡,氛围更加舒适了。
阮南依目光下意识看向殿门,倒抽了一口气,见宫人匆匆过来,行至云后身边,于云后耳边说着什么。
云后原本有三分笑意,听那宫人说着,三分笑意淡了下来,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视长吉正殿。凡是被云后看到的人,无不是心头一个激灵,随后坐直了身子。
宫人禀告完,退离到一旁。
云后起身,一旁的宫女宣布:“今日宴会到这,请各位主子贵人先回去。”刚才还热闹的大殿立刻冷了下来,不少人面面相觑。
云后离开,玉贵妃等人也要走了。云逐月站起来,跟在母亲身后,只来得及与阮南依交换了一下眼神。
阮南依也随阮夫人回去了。阮正回来更晚,都已经深夜了,一边走一边怀揣双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从阮正这里,阮夫人才得知发生什么事。
阮正道:“月州那边叛乱了,打的旗号是‘贪官酷吏横行,百姓连苟活都做不到’。帝君让三皇子带人去。”
阮正扫了门口一眼,“这么晚还没睡?”
阮南依端了一碗热汤来,阮夫人亲手熬的,让她给阮正端过来。
阮夫人道:“还不是看我在等你,咱家姑娘也跟着没睡。国宴帝后都没进行,我心中担忧……睡不下。”
阮正喝了一口热汤,点头:“因为月州和旁边的州郡联合起来,势头非常迅猛。当地驻守官员隐瞒不报,结果发现这事兜不住了,只能赶快报上来。”
“帝君很生气……已经处理了一批人,明日朝堂,应该还有的磨。”
叛乱的事情一时掀起很大的影响,先不论朝廷争吵多少,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三皇子云靳连夜走的,行进速度很快,只是很多人还不知道。
在这件事几天后,京都的风向又安顿了下来,那种稍显紧张的氛围淡了许多,大家也不再谈论这个。
阮正忙起来,也没空看阮南依是不是在家,阮南依还能偷偷跑出去。
她们约在一家茶楼见,三个姑娘刚一见面,发现各自眉宇间的愁苦,都无声笑了起来。
云逐月道:“谁打个样?”
苏玉虎蔫巴巴举手,“我来吧。我祖父最近加大了自己的训练量,又拉弓又举石头什么的。可他的岁数也不小了,关键是早些年还有伤,答复都说了他现在比不得年轻的时候,可是我祖父他倔啊,根本不听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