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屋内,两人同时朝她看过来。
阮南依:“?”
这两人,还都是熟人。
白湘凝和云逐月。
阮南依:“……”
一时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白湘凝看到云逐月,略微迟疑,没有立刻说话。云逐月来到阮南依身边,在她的对面坐下。
“你喜欢这本书?”云逐月笑着问。
阮南依:“嗯。”
“真巧,我也很喜欢这本书。”
阮南依:“嗯。”
云逐月这么和阮南依交谈起来,谈到书中的人物,两人的话多了起来。
交谈中,阮南依有一丝迷茫,她就这么和公主成书友了?
而因为走神,她的目光漏向白湘凝的方向。公主一直注意着她,因此看到了阮南依的目光。
云逐月停下交谈,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白湘凝有话先说。
白湘凝愣了一下,笑道:“没事,我等南依,与她一同回去。”
云逐月笑道:“你们关系真好。”
白湘凝笑了一下。
阮南依:“……”
她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丝修罗场。
恰在此时,居然又进来了一名侍女,拿着刻着阮南依的木牌以及一个香囊。
侍女来到阮南依这边,先给公主行礼,待公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说,侍女道:“阮姑娘的有缘人在楼上等着,请阮姑娘随奴婢上去。”
“好,你带我去。”阮南依几乎是逃似的离开。
行至最后一级台阶,阮南依脚步顿住。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写的是谢晟。谢晟来淼园诗会了?
这一层都是单独分开的小屋,侍女引阮南依去靠走廊西侧的一间。房间分左右两屋,其中左边那一间屋门关闭,阮南依进入右屋。
屋内风格与望楼相合,一种淡然的雅致。桌上已经倒好了一杯温茶,正好入口的温度。
侍女掩上房门,笑着双手递上香囊。
木牌上明晃晃的三个字——阮南依。
得知谢晟真的在这里的阮南依,差点接不住这个香囊。她垂死挣扎地问了侍女一句:“我的香囊,已经在世子手上了吗?”
侍女不明白阮南依为何这么问,一想,估摸女儿家都娇羞,道:“世子在姑娘前刚进屋,香囊应该交到世子手上了。”
阮南依眼前一黑。
除了四格的火柴人小画,还有一张纸,她在纸上写了:做个好人。
这四个字。
与此同时,左边的屋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解开香囊,取出里面的两张纸。一张纸上画了粗糙的小画,看起来十分有趣。另外一张纸上,有四个墨迹微乱的字,显然墨未干时被主人折叠。
这四个字笔锋秀丽,看起来很好看,且一笔一画却有一种轻巧的劲儿,秀骨藏锋。
年轻男子垂眸看着,俊极的侧颜却半分表情都没有。
阮南依本站起来,在侍女不解的眼神中,她又慢慢坐了回来,喝了一口温茶,杯子捂在掌心。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边缘的香囊。
里面只有一张纸,笔迹陌生但好看。而整张白纸上,只有一句话:最近几日安好?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也十分简单。阮南依只需要回答,安好即可。阮南依心中慕然升起一个念头——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根本不期待别人的回答。
阮南依足足喝了一杯茶,关闭的房门也没有再打开。
一旁的侍女也略感稀奇,看向阮南依。一般来说,既然再木牌上都写下了对方的名字,应该是“郎情妾意”,那肯定会有一人,先写下什么让人送来,然后两人以书传情。今日这两人,着实奇怪。
而侍女不知,在另外屋里的侍从,与她有同样的烦恼。
阮南依盯着那张白纸,伸手去拿茶杯,侍女已经细心的为她又添上了一杯茶。
她沉默良久,终于将“安好”两个字在心里划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写字时,下笔的手都有些不稳。
阮南依写:有些不好。
写完这几个字,阮南依将纸折好,交给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