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臻臻其实不算胡诌,记忆里,自李岩被流放离京之后,楚臻除了知道他人在西南,就再也没收到这人半点音讯。可宣节校尉好歹是个小军官,怎么也不至于清苦到连封信也写不了的程度吧?
所以元臻臻怀疑,李岩对楚臻,恐怕并没有小姑娘幻想的那么深情。
宿焕沉默地听着,深邃的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半点情绪。要不是元臻臻看了几辈子,早就淡定了,恐怕也会被这气势压得半点小心思也不敢耍。
“所以,臻臻如今向殿下借马,不是要去找李郎,我对他的心思已经淡了。我只是纯粹对骑马感兴趣。殿下知道,京中的闺秀鲜有骑马的机会,好不容易来这儿一趟,我当然想畅快一把,还请您成全!”
她低下头去,行了个福礼。宿焕定定地看了她许久,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心绪随着少女的声音上上下下,听到她对李岩的失望,他心底居然漫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愉悦?
宿焕很不喜欢这种情绪脱离掌控的感觉,他微冷了脸色,道:“都说女子善变,楚小姐这变心的速度,也着实太快了些。怕不是因为被阿焰所救,遇见这般更出色的男子,所以芳心另许了?”
话说出口,他先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关易焰什么事!他向来冷静自持,今天怎会如此状况百出!
担心再待下去,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宿焕手握成拳,袖袂一振,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独留元臻臻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不是在说李岩吗?怎么忽然扯到易焰身上去了??
还有,他这到底算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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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萧善去村里巡诊,元臻臻左右无事,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便提议陪她一起去,还能帮忙多背一些草药。
一出门就看到门口栓着一头驴,易焰抱臂靠在驴上,朝元臻臻扬眉一笑:“就知道小病号你闲不住,你们两姑娘背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来来,小爷我借匹驴子给你们使唤。”
元臻臻和萧善笑着道谢。易焰帮她们把草药和药箱都绑到驴背上以后,就吹着口哨走了。萧善望着他跳脱的背影,满脸不可思议:“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易哥居然也有怜香惜玉的一天?”
她怀疑地看了元臻臻一眼:难道我以前在易哥眼中都不算是个女人?
凤阳寨极大,或许是靠近边界、易起战事的缘故,村里家家户户常备兵器,年轻人都习武,平日切磋苦练,难免有碰擦磕伤的时候。
萧善对一带的百姓熟门熟路,哪家有几口人、做什么营生的、曾经受过什么伤、要带什么草药进门,都记得清清楚楚。
元臻臻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善问诊的时候,元臻臻就在旁边记录方子。渐渐的,萧善发现,她报出的草药名字,元臻臻都能快速准确地写下来,内服外敷的用法她也一清二楚,甚至有时候,她还会对萧善开的方子稍加改进。萧善拿过来一瞧,颇为诧异——元臻臻的法子比她写的还要高明和周全。
这阁老家的小姐果然学识渊博啊!萧善看元臻臻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元臻臻厚着脸皮生受了,其实有些病症她在茯经里见过,但萧善明显不知道,于是元臻臻确定了一件事:对方手里没有茯经这本书,那么她便能放心地将书里的医学拿出来救人了。
回寨之后,萧善特地跑去宿焕那里,喜气洋洋地告诉他,以楚臻的能力,足以当个随军大夫了。
易焰也在,闻言笑道:“人家楚小姐是来避难的,善善你倒好,把她变成了帮手,你还挺会给自己谋福的嘛!”
惹得萧善追着他掐。
宿焕面上不显,静静啜茶,心中也颇为诧异:楚家大爷从文,二爷习武,楚臻文武双全都说得过去,但却不曾听说她家还有学医的,那她这一身医术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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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焕:夫人身边小白脸太多了,生气,难过,伐开心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