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羽道:“我要走了,你慢慢比。”
柴凌泰心想:男女主角化学反应这么强烈吗,才见了一面,挥一剑,就轰轰烈烈,你是风儿我是沙拉?否则段飞羽对娶公主这一念头,反应怎么如此大,在他身边从不逆他意思,这下感觉劝都没用了。
不知他闹什么脾气。柴凌泰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道:“这是个好机会,你想娶,也要公主肯嫁,你若参战赢了,皇上肯定给你一个身份,你就不用终日躲藏在小院之中,只要赢了,便是立下大功,知道你是西厂一个小太监,无根之人怎可娶妻,公主怎与你相配。”
段飞羽勒他腰,柴凌泰感觉有一瞬喘不过气,提他上来,在他耳边狠狠说道:“你不能骗我,否则,我绝不饶你。”
柴凌泰道:“不骗不骗,我舍不得你嫁,老了还要你服侍。”
他也没撒谎,的确不用他娶公主,是要他泡使节!泡使节略去不说罢了。
柴凌泰假装虚弱,连声音都是软糯的,加上小声说话,那句舍不得传入段飞羽耳中,竟有些缠|绵之意。心满意足地放开他,身影一闪,跃上台。
柴凌泰脚软倒地,微微睁眼观赛。
戚惠梅见他喝完水换人上,大骂道:“不守诺言!我只答应你喝水,没说可以换人。”
段飞羽礼貌请求道:“我师父都倒下了,总不能抬他上来任你们打,公子说不可换人,究其目的是要公平,那由我代替上场,自封一臂,单手跟你打。”
戚惠梅道:“你都说你师傅是倒下,自封一臂,怎么够?!”
段飞羽道:“我师傅受那人一掌才倒下,我也接那人一掌,我不倒,咱们继续斗,倒了,就算我输。”
柴凌泰闭眼,没法看下去。辛苦给你铺路的我,内心在哭喊:这小子说什么呢?!!这时候应当死不认账啊!戚惠梅答应让他下台,出红线外也不算输。怎地我一转头,你就乖乖排队了呢?!就养了你几年,还养纯洁了?!
戚惠梅素来对付撒泼打滚最在行,对方反驳一句,她心中预备八十句问候,但一旦对方顺着她来驳,她就没办法了。她道:“傅元!去打他一掌!”
段飞羽早在下台时,已看出傅元没法使出第一次同等威力的攻击。傅元颤抖左手负在身后,凝聚满腔的怒火在右拳,轰在他胸膛。
少年吐了一口血,站起。
傅元想不到他受完第二击还能站起来,对方年纪轻轻,修为深不可测。
段飞羽心知傅元体内的灵力消耗差不多,故意不使剑诀,装作灵力低下,挺剑刺去。
戚惠梅道:“喂!你们规则是不得见血,不得伤人,你那把剑刺中都不算赢!”
不论皇臣还是贫民,都对台下那叫嚣的圆脸公子玩弄规则的口术,十分气恼,明明本国勇士准许你打一拳且受伤吐血,轮到本方攻击,就搬出规则来说这才是公平。敢情是规则对你好,就是规则,对你不好,就是不公道!
观众加油呐喊。
段飞羽在碧湖,唯有和柴凌泰或乔柏铭对练,又不忍将对方打伤,或者和蚂蚁木头比试,砍断数十颗树木,仍是不够痛快,今天终于有活的会叫的人当木桩砍,段飞羽嘴角弯起,玩得兴起,他单手使剑,抖开剑花,削去傅元两边头发,剑花激旋,毛发乱飞,饶是他头皮无伤,被削出一道道白痕。
正是柴凌泰没空画的乌龟。
众人喝彩不断,喝酒拍桌助威。
傅元频临散功边缘,段飞羽也玩够了,再削下去,恐怕真要见血,灌入岁寒剑灵力,挥出数十道剑气,泉源不绝。傅元眼汗流浃背,输了最多没面子,硬杠要没半条命,焦急跃后,跳下擂台,落在红线外。
不得伤人,不得见血,以界限定胜负,出界为输。这一规则,段飞羽履行到底。
民众跺脚,拍掌,起立,喝彩,无不自豪自满。。
还没完。段飞羽剑光亮起,腾空飞起,飘逸过去,戚惠梅周围没树没石头,稍退后数寸,剑光已至。
“姑娘,你输或赢,都不能迎娶公主。”
戚惠梅发冠被砍成两半,长发散落,表情登时受到极大冲击。
她甫一进场,段飞羽就留意到那公子没有喉结,十指尖如笋,实在不像是男子。
柴凌泰拍拍身上的灰站起。
段飞羽跑到他跟前,环住他腰,抱得他脚尖离地,与他分享喜悦。
围观群众见那公子竟是女生,本就不能参加比武招亲,还连带伤了本国数百名好男儿。欢呼叫喊声渐渐停下,有酒水的倒酒水,有瓜子壳的撒瓜子壳,什么零嘴都没带的,脱下双鞋,纷纷砸向戚惠梅。
候战的东厂侍卫目不转睛地看着段飞羽他们,两人同喜,那少年眼中却满是柔情,仿佛下一刻要亲吻上去。
戚惠梅怒道:“我确实不能娶公主,但我能娶你!你!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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