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走下一位小厮拱手道:“想必定是巡察使大人了,这边请,知府大人备了好酒好菜在宅子里等各位呢。”
段飞羽扶着柴凌泰上车,乔柏铭和弓湘云争来争去,谁都想先上,谁都不想对方上。
柴凌泰刚坐下,车帘外想起一声嚎。
嗷——。声音尖彻天际。
随后上来的是弓湘云。她头发耳环一个没乱没少。
乔柏铭揉着膝盖上车。
打得到却不打大腿中间。女豪杰。
柴凌泰不禁佩服这位女档头。能打得过乔柏铭,那乔柏铭打不过来的事儿,有人顶了。
马车开始行驶。柴凌泰闭目养神。
乔柏铭不服道:“背后耍阴招,非君子所为。”
弓湘云反驳道:“说的就是你,男人做得像铁公鸡似的。”
乔柏铭道:“我记得你说过,制药炼药哪有那么多工序,抓紧重要的干,不是吗?”
弓湘云哼了一声道:“一丘之貉。”
乔柏铭大声道:“你有种连我也杀了呀。”
柴凌泰选定巡查队伍人员后,乔柏铭郑重其事地提醒过,弓湘云不是好人,她为了当上掌医卫档头,把前任林档头毒死了,把她提拔上档头是当时天时地利导致的,江红镇全镇得了怪病,前去医治的档头刚死,弓湘云就把解药拿出来了,拯救了全村的女英雄,谁的功劳大得过她,档头之位遂由她接任。
弓湘云解释道:“他死是他蠢,我没杀任何人。
柴凌泰好奇问道:“前任档头究竟是怎么死的?”
弓湘云道:“在江红镇那会儿,我坚信我医治方向没错,他信他的,互相说服不了对方,我把他的药方撕掉,给我的病人吃我的方子,我的病人痊愈后,他染上病,我给了他药,他不喝,直到死都相信自己是对的。”
乔柏铭和弓湘云四目相对。柴凌泰感觉乔柏铭眼中的怒火似乎少了点。
聊着聊着,宅子到了。
柴凌泰没发表看法就被扶下车了。
而这回弓湘云和乔柏铭没有人抢着下车。
柴凌泰拄着拐杖等。弓湘云拿她的宝贝药箱,别人碰不得。乔柏铭和段飞羽拿下行囊和箱子,宅子里的仆从闻声出动,主动帮忙领行李入屋。
柴凌泰没用过拐杖,走得慢,一进屋看见如此香艳辣眼的一幕。
两名莺莺燕燕的窈窕女子围在段飞羽两侧,像是白骨精看见唐僧似的,不断抛媚眼不断蹭。握着段飞羽手的白胖子,行完礼扶了扶头顶的黑纱官帽道:“闻名不如见面,柴督主您真是一表人材貌似潘安.......”
真正的柴凌泰本人不乐意了。他们穿差不多的衣服,凭什么?啊?我哪里比不上男主,不就长得阴柔一点吗?啊?在二十一世纪,我这种小白脸分不清男女的长相是很吃香的,叫流量你懂吗!
把段飞羽认作督主?他抚心自问,难道我长得那么不像有钱人吗?
段飞羽背着包袱进门,两名歌姬立刻起身带着脂粉香,飘到他身边,紧接着知府大人握着他的手一顿攀亲近和拍马屁,他想解释清楚却插不上嘴。
段飞羽在船上换了督主的衣服,所以知府把他错认是柴督主了。
段飞羽看见义父在不远处,马上夺回手指向柴凌泰。知府大人以为他不收礼,不收哪行啊,不收就是要找麻烦的节奏,他又握回去继续叨逼道:“巡查使大人,这是我们小地方的小小心意,您收下吧,诗诗呢,今年还未出阁,您是她第一个,大人您看诗诗或者小禾,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柴凌泰扶额,满脸黑线地走,顿了一下。
这不正好吗?查找老皇帝一事,本就不能明着办,他能悄悄办更好,现成的靶子段飞羽。
这个靶子不但可以给东厂通消息,还能开辟第二条光明大道。
他在森罗不用担心被监视,更不用费心甩掉身边的耳目。
柴凌泰挑眉,望向现成的靶子。
义父终于踱步到知府大人身边,黑脸不好惹,其实心中欢喜得很,不过要调节情绪。
段飞羽尴尬地抽回手,摆脱旁边的两名歌姬,站到义父隔壁道:“知府大人,我.....”
柴凌泰趁势搂住段飞羽脖子,接下来说的实在没脸见人,于是把脸埋在他颈窝:“柴哥哥,你答应过人家,以后只要我一个就够了~”
尾音嗲得特别长。
靠,老子也知道自己是男的,还比段飞羽大几岁,这辈子就没撒娇过给女的,也没装过女的去撒娇,凭借有限的深夜狗血电视剧台词,忍住吐粥的冲动,一鼓作气说完。
段飞羽半天想不出也说不出话。他虚搂着柴凌泰,面对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抖了一下脖子,官帽歪了。
知府大人惊讶西厂督主是个断背的,咽了下口水,回头看看送错性别的两位美人,自觉退下。
乔柏铭看着一位是出生入死过的老大兼兄弟,一位是新认识颇为投缘的好朋友,两个抱在一起,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弓湘云一脸活久见般微微睁大眼,目不转移。吃瓜的群众表情,手上有瓜子,估计得开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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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守约周日放的,错过蹭玄学的时间,周一被屏蔽了文案,直到现在。
所以改在今天。
本周周四-日择日还会掉落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