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姓沉,但是你怎么能说每一个接触我的人都是因为沉这个姓来的呢?”
“我以前以为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你又怎么判断出接触你的人不是因为这个姓氏呢?”沉菀沉了眸子,手扶着额头,揉了揉自己的眼角,“但是她一无所有,不像你,况且她能帮你什么?帮你留在国内?”
“是我自己也想。”说出来的气都虚了不少,沉斐之不能否认。
“这事是她说的吧,斐之,你也不用骗我了。”沉菀嗤笑了一下:“怕你跑了?怕你们分手?”
“妈。”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有这一面,在他眼里她都是一副温和如水的样子,没想到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刻薄:“是我自己想留下来。”
“不可能。”沉菀坚定,身上都聚了寒气,结成了冰,“我也不允许你们两个人在在一起,过几天开学,你就可以不用去了。”
沉斐之发现自己刚才所有的话,就像软绵绵打在一团棉花上:“我不答应,我已经成年了,我能自己做决定。”
“呵,”沉菀觉得有几分可笑:“只要你姓沉,很多事情你就不能决定!你牵扯到的不只是你,我们,还有沉氏后面的几万张的嘴,你生下来就已经不是你能选择的了。”
“妈,你今天为什么这么蛮不讲理!”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如果情绪比理性更快就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沉斐之:“我们不能坐下来谈谈吗?”
“不能!你的选择我不能同意。”
正当气氛弩张,门被推进来。
“沉叔?”
“斐之回来了?”进来的是沉菀的秘书沉容,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有岁月的沟壑,却平白添了几分味道,身高虽然不及沉斐之,但是气息却能压过他一截,“怎么了?”
沉菀看到沉容,脸上扫去了几分阴霾:“你来了。”
沉容是沉斐之爷爷收养的养子,从小就呆着沉家,在沉菀没有遇到江赟之前都是住在沉家,后来搬出去,但是还是依旧呆在沉氏集团做事,只不过最近几年开始呆在沉菀身边做秘书。
“吵架了?”沉容压低声音问沉斐之。
沉斐之从小就被教叫沉容叫叔叔,虽然血缘上没有关系,但是却怪异和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关系很近,日常也会和沉容说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沉斐之点点头。
“你先上去吧,你们现在都气头上,我帮你和你妈说几句,别吵架了,越吵感情越淡。”
沉容拍了拍沉斐之的肩膀,示意他到楼上,但是沉斐之还有几分踌躇,沉容劝他,“没事的,会好的。”
沉斐之这才上了楼,沉容确定沉斐之上楼之后,才走到沉菀身边:“说了?”
给班主任的电话是沉容打的,沉菀靠着沙发,将脸埋入到手臂里面,“他说不想出国。”
“菀菀。”沉容叹了口气。
“是我教错了吗?”
沉容劝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斐之的心太软了,他不够狠,不够利,瞻前顾后只会害了他自己。”
“是他太善良了。”
沉菀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却一点也达不到底:“善良?沉容,人善才会被人欺!姓沉的如果倒在善良二字,那一定是错了!大错特错!”
“菀菀,”沉容想要再说几句,但是却发现旁边那个人已经将自己包在一个沉重的硬壳内,外面进不去,里面也出不来。
只听她说:“既然要扛起整个沉氏,那一定要先成为一把刀。如果斐之不够狠,那就让我来推他一把。”
窗外渐渐下起大雪,白色融在了窗户上,看不清窗内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