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得感同身受,痛得生不如死,痛得身心俱裂,痛得他双膝重重落地,一齐抱头惨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阵从心里爆发的剧痛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下来,谢怜抱头的双手颓然垂下。
他微微失神地抬头扫视,四面八方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大多数昏迷不醒,之前缠着他们的怨灵都尽数消失了。
这幅场景令他迷茫不已。人面疫怎么了?怨灵们怎么?他自己怎么了?
那黑色的洪流也早已烟消云散。而那黑衣的无名鬼原先站立之处,只剩下一把黑剑掉在地上,剑锋之旁,还落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谢怜踉跄着爬起来,走上前去,拿起了花与剑。
他摸摸脸,看看胳膊,并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像是承受了什么厉害的诅咒。正在迷茫之中,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轻轻道:“啊。”
谢怜回头,白无相双手笼袖,站在他身后,宽大的袖摆随风飘飞。
谢怜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但心中隐隐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白无相看他一眼,轻笑起来。那不好的预感愈加浓厚,谢怜皱眉道:“你笑什么?”
白无相反问道:“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谢怜道:“什么?”
白无相道:“你知道,那个鬼魂是什么人吗?”
“……”谢怜道,“战,战场亡灵?”
白无相道:“是的。但同时,他也是这世上,你最后一个信徒。现在,没了。”
……信徒?
他在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信徒?
好半晌,谢怜才终于能说出几个字了。
他艰难地道:“什么,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