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出声的朝臣沉默了片刻,决定忽略她的这两个字,继续劝诫道:“不管如何,眼下加封佳妃,不是个好时机,还望皇上斟酌。”
赵三思冷笑一声,“之前朕不愿纳妃,日日和皇后琴瑟和谐,你们说不妥,逼着朕纳妃。怎么,如今朕如你们所愿,纳了妃,不独宠皇后,你们又觉得不妥了?”
虽然觉得小皇帝这话和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有所偏离,但朝臣面对她这属实的话确实找不到辩驳的话。
朝臣不说话,赵三思就愈加咄咄逼人了,“都哑巴了?朕立皇后,你们有话说;朕不愿纳妃,你们有话说;朕纳了妃,如今想封个贵妃,你们依旧有话说……今日你们就说说,到底是想要朕怎么做?还是这个皇帝,你们要来当?”
最后那句铿锵的话一落下,文武百官都跪了下去,一脸诚惶诚恐,“皇上息怒……”
“都给朕说,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谁都别出明乾宫的大门。”
“皇上息怒,是臣该死。”
“皇上息怒,是臣该死。”
……
赵三思哼了一声,清冷的桃花眼从底下众人扫过,拿过小六子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又在龙椅上坐了下来,“丞相与他夫人成亲十几载,没有子嗣,朕逼他纳妾了吗?曾大人喜爱远房表妹,不顾他夫人以死相逼,也要将其抬为贵妾,朕不许了吗?大理寺少卿二十又四了,仍旧没有成家,朕逼着他娶妻了吗?”
“朕都没逼各位大人,各位大人为何喜欢拿着朕的家务事来逼朕?同是男人,你们何苦为难朕这个男人?”
众臣:“……”明知小皇帝说得不对,但可气的是,他们无言以对,甚至还觉得有点道理——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于是,那天的早朝,朝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到了最后,他们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睛退朝的。
至于小皇帝以后纳不纳妃,封谁为贵妃等家务事,他们都决定不再过问了,男人不能为难男人。
到了隔日,佳妃就从毓秀宫迁到了长乐宫,成了佳贵妃。
佳妃成了佳贵妃的头一天,就以身子重的借口免去了皇后的长宁宫请安,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佳贵妃在同皇后示威,不仅长宁宫的宫人不满,就连李漪漪和兰香也有些替皇后委屈。
李漪漪:“嫔妾知娘娘宽和慈善,但佳贵妃如今这般肆意张扬,娘娘若是不拿出威严来,他日怕是更加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兰香:“漪嫔姐姐说得是,初初进宫时,也没觉得佳贵妃会是这般人,如今倒是换了个人似的。”
顾夕照斜卧在贵妃榻上,脸色有几分憔悴,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失宠之后的落寞了,“两位妹妹的心意,本宫十分感激。在这后宫中,皇上的宠爱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佳贵妃得皇上宠爱,跋扈些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