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夫妻一体什么的,不听,不听,反正他们不听。
虽说是个无伤大雅的小风寒,但顾夕照也在床榻上养了四五日。
到了第五日时,顾夕照精神头好了不少,便同赵三思道:“听闻臣妾病了,父亲和母亲收到消息都十分担心。皇上,如今臣妾病好了,能否请他们来宫中坐坐。”
自家皇后的话,赵三思自然是依的,“晚些时候我就让李忠贤去把人接进宫来。”
顾夕照摇了摇头,“宫中的马车太打眼了,一两次是皇上看得起我,次数多了,百姓就会想岔了,皇上只要让李公公去传个口谕就行。”
当日下午,昌平侯夫妇就进了宫,赵三思和蔡隽等人正在商议今年税收之事,和他们打了照面后,就让宫人带去了长宁宫。
相互见过礼之后,三人你来我往地客气寒暄了几句之后,顾夕照就让婵儿带着宫人下去了,只留了一家三口在殿中。
宫人退下后,殿中沉寂了下来,隔了好半晌,顾夕照才出声,率先打破了沉默,“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在生女儿的气?怪女儿不该自作主张把皇上的聘礼拿去捐给江南的百姓?”
说起这事,昌平侯就气的牙痒痒,想起之后的打算,他也懒得做表面功夫了,阴沉的眸子打量着顾夕照,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那日出尽了风头,好有气魄,好不威风。”
顾夕照一愣,她父亲这是……刺激受太大,转性了?“女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昌平侯轻哼一声,没有搭话。
昌平侯夫人见状,赶紧打着圆场,“阿……皇后娘娘,你做得很好,你父亲没有……怪你,他只是生气你事先没打招呼……”
顾夕照看了她一眼,又去看昌平侯,神色垮了垮,有些委屈,“是父亲告诉我,要学习前朝那些贤后,当一个辅佐皇上,心怀天下的好皇后。至于这事没打招呼,我如何没打招呼,那日你们和哥哥嫂嫂一同进宫时,我就与你们商量了,父亲也答应了。”
“娘娘那日说的可是让臣去把这笔钱捐出去,结果到头来,这笔钱却是莫名其妙变成了娘娘的陪嫁。”昌平侯想起那日的噩梦一场,就觉脑壳疼。
顾夕照手微微攥紧了些,面上却仍旧是那副委屈的模样,“我知父亲素来就不爱这些锦上添花的名声,再者说父亲把聘礼全给了女儿当陪嫁,也说明父亲压根就不在乎皇家的东西。可是,女儿不一样,父亲知晓女儿从前尴尬的身份,当晚这般说,既是全了父亲的名声,也是全了女儿的名声。我不懂,父亲怎会因此生我的气。”
昌平侯被她这番看似知情识趣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冷声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顾夕照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又正色道:“父亲要是因此生了气,那大不了女儿再如实上禀皇上,告诉朝臣实情……”
“你……要胁我?”
“父亲说得是什么话?”顾夕照一副又吃惊又心寒的模样,柳叶眼瞪大了看着昌平侯,转瞬又红了,“我知我从小不在顾家长大,不在你们身边长大,所以与你们是不大亲近,却不想父亲竟是这般想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