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永远心心相印,交缠不休。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仅外面伺候的宫人不敢睡,和衣躺在赵三思身侧的顾夕照也不敢合眼。
翌日天亮时分,昏迷了一整晚的赵三思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
面对小傻子清澈的桃花眼,顾夕照捂着唇,不敢出声,生怕吓着人了,可眼泪却无声无息地演绎了一场——喜极而泣。
赵三思盯着她看了许久,想抬手去给她擦眼泪,可身体软绵绵的,她根本就抬不起手,只好动了动头,凑近人,伸手舌头在人的眼角舔了舔,“不哭。”
沙哑的声音把说得话都遮掩了,可顾夕照看着她的唇瓣,知晓她说得是什么,她笑了起来,自己胡乱擦了眼泪,捧着赵三思的脸,“嗯,不哭。”
赵三思也朝她笑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在她怀里无力地蹭了蹭,呢喃道:“我找到贵妃了。”
说罢,赵三思又在顾夕照的怀里睡死了过去,顾夕照被她昨晚的模样吓着了,提声叫了几句,不见人有反应,又急急去探她的鼻息,见她呼吸平缓自然时,这才放下心,轻拍着人出了一会的怔,才朝外叫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进来重新诊治过后,暗自吁了一口气,“皇上的烧退了,脉象心跳都正常,如今睡过去,夫人也不要担心,昨晚高烧抽搐,许是肌肉骨头都酸痛,眼下无力,睡得沉了也正常。”
顾夕照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打起些精神后,又让蝉儿扶着她往外间的软榻上坐着。
张太医知晓她有话同自己说,跟了过去。
落了榻,顾夕照斜靠着,等蝉儿去外面守着了,才朝张太医开了口,“昨晚出了这么多的事,王公大臣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匆匆往宫里来,皇上这病,张太医可知要如何说?”
张太医顿了顿,恭敬道:“皇上因痛失龙嗣,悲伤欲绝,一时痛极,气急,这才心火大盛,生了病。”
顾夕照看了他一眼,“张太医可真是聪明人。”
张太医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是段侍卫提点。”
“段侍卫倒是个妙人了。”顾夕照垂眸,微微有些讶异,但一想,也并不意外,暗自琢磨了一番,也不再多说此事,“那张太医可知要如何说我肚里的龙胎没能抱住?”
那么多双眼睛瞧见的事,张太医不知她为何如此问,顿了片刻,如实道:“臣不懂夫人的意思,还望夫人提点。”
“毓太妃推了我一把,这是有目共睹的事。”顾夕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血可以白流,罪可以白受,但小傻子不能。
“然而,她推我一把,可以是有意,也可以是无意。这全凭旁人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