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的夕贵妃如阳春里的骄阳,不能直视,清丽的夕贵妃如初一的新月,他为奴的,从前不能好好打量,如今细细一看,才知这位夕贵妃当真是绝世佳人。
“老奴自是知晓的。”李忠贤说着就跪了下来,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还望娘娘往后保重些。有朝一日,殿下……”
顾夕照转过身去,打断了他,“公公请回吧。”
李忠贤想起那位皇太弟对人的关照来,又咬牙道:“老奴知娘娘甘愿受了这委屈,是为大昭江山着想。但殿下也是真心想护着娘娘,娘娘万不可……生了恨……”
“护着娘娘,把娘娘往冷宫里推吗?”说起顾夕照去冷宫的事,蝉儿就难受地不行,虽然她眼下也明白赵三思的打算,但眼下听李忠贤话里话外仍是护着赵三思,就有些来气了。
进冷宫容易,出冷宫就难了。纵观历朝历代,有几个是能从冷宫出来的,还不是大多死在了里头?
“蝉儿姑娘……”如今这个节骨眼了,李忠贤也不计较蝉儿这般无理了,有心再解释几句,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公公莫要多说,我都明白的。”顾夕照仍旧没有回头,她看着正殿上头的“芳华殿”三个字,闭了闭眼——
贵妃说的,我都信。
那个人如是说。
她原以为是软软怂怂的皇太弟傻。
如今才知道,是她自己傻。
瞧,眼下的自己,不就是为了那句话甘心继续当这笼中之鸟吗?
见她不愿多听,李公公又磕了一头,这才起身,擦了擦眼中的虚泪,“娘娘放心,长乐宫上下的宫人,老奴定会暗中照顾,等着……”娘娘日后归来。
“如此,倒是谢过公公了。”
李忠贤敛了敛神,也转过身去,吩咐一旁的两个小太监,“在此等候娘娘收拾,收拾好了便请娘娘去云阳宫。”
说罢,李忠贤又回头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其余人往长乐宫。
“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