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宫为两进院,正门称昭和门,向南而开。前院正殿就叫昭和宫,面阔五间,东西各有三间配殿,后院正殿五间,同时两侧还有耳房,在西南角方向,还有一座花园和井亭,供休憩赏月观景。
进了昭和门,花容在正殿门口顿了顿,稍许才壮着胆子问:“殿下今儿是要早些歇息,改日再看,还是今晚要看看?”
听昭和宫这布局,赵三思就知这昭和宫比长乐宫还要大,哪里乐意去转,摇了摇头,率先抬步往正殿走,在门口就见着殿中摆着很多红绸系着的物件,便随口问了一句,“这些是什么?”
“今日是殿下被立为储君的大喜日子,这面的是皇上赏赐下来的,这边都是各宫妃嫔送来的贺喜之物。今日殿下一直没回宫,如今咱们宫中没有管事的,奴婢也不敢贸然收了,便都原样摆在殿中,等着殿下回来安排。”
赵三思的眼神从一件件物什上扫过,她虽眼皮子浅,但还是知晓这些金灿灿亮晶晶的东西价值不菲,手痒地摸了摸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想到什么,又缩回了手,“长乐宫可也送了礼?”
“送了的。”花容应了话,就上前指了指其中一个大箱子,“这便是长乐宫送来的。”
赵三思面上一喜,下意识地上前打开了那个大箱子,看着很大的箱子,里面的空间却十分小,仅装了一个食盒,赵三思迫不及待地就把食盒提了起来,自行打开了盖子,顿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一看到里面的烤全鸡,她的眼神都发光了,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掰鸡腿,余光扫到一旁压着笑意的花容,又赶紧把手收了回来,敛了敛神色,十分庄重道:“快些把东西摆出来,本宫要用膳。”
“是。”花容欠身应了,忙接过了她手中的食盒,刚想问要不要去小厨房加热一下,惊讶地发现装着牛乳的深口大碗还是温热的,“贵妃娘娘当真是能干的,竟然还想出了这样的法子,都这么久的时辰了,东西都还热着了。”
“那是自然,那可是咱们夕贵妃了。”赵三思笑得眉眼弯弯的,也没心思去看殿中其他东西了,跟着花容去了一旁的偏厅,摸了摸自己有些瘪的肚子,心想夕贵妃当真贴心地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今儿收到的这些礼,只有贵妃的最合我心。”
花容笑了一下,将东西一一摆在桌面上,一大碗牛乳,一只烤全鸡,还有几道小菜,和一小碗白米饭。
赵三思在承乾宫时,忧心着赵瑾,是真不觉得饿,眼下看着这些东西了,就馋得厉害,大约是身上这身衣服太过庄重了,虽然馋得厉害,但还是矜持地等着花容帮忙布菜,慢条斯理地将这一桌子的东西都吃完了。
吃完后,赵三思克制不住地连打了两个饱嗝,看着桌上的空碗空盘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本宫也不是这么能吃的,只是这是夕贵妃的一番好意,本宫不能浪费了,这才勉强都吃了的。”
花容和云裳暗暗对视一眼,瞧着她害羞的模样,都压着笑意,端过来漱口水,“奴婢明白的。”
“你们明白就好。”赵三思接过水,含了一口,在腮帮子里鼓了两圈,觉得这味道有些好闻,又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去,也没意识到不对,又含了一口才想起来,紧张兮兮地瞧了一眼花容和云裳,见她们两人低垂着头,神色没什么变化,这才装的若无其事地吐了第二口水。
用过膳后,夜已经深了,赵三思在院子里消食时就呵欠不断,也没琢磨出该拿殿中那些后妃送的礼如何处置,又犯懒地将主意打到了顾夕照身上,“我对宫中这些规矩不太懂,除了把我皇兄赏赐的东西收到库房去,殿中其他那些物什都别动,明日你去长乐宫问问夕贵妃,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说罢,赵三思又打了个呵欠。
花容点了点头,见她困得厉害,又道:“殿下可是犯困了?可要奴婢伺候您更衣?”
赵三思呵欠打到一半赶紧醒神,“不必了,我……本宫不喜欢人贴身伺候,你们都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