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成天这些虚礼,你们行的不烦,本宫都听烦了,快些下去。”
等到两个宫女千跪万拜地退了出去了,赵瑾估摸着也冷静了下来,有神色复杂地看向顾夕照,“花容和云裳在外面当差好些年了,做事向来不会出这般岔子,朕也不信她们会背着朕对二皇弟做什么事,你说他突然这般跑了是为何?”
“皇上这般看着臣妾,臣妾心里可是慎得慌,臣妾可给您发誓,臣妾与二皇子可当真不是什么旧识。”
“你这般激动做什么?朕就是问问你的想法。”赵瑾睨了她一眼,又在床上坐了下来,暗自思忖了片刻,“不过是沐浴更衣,换身衣服,二皇弟怎会这般?莫不是从前这被那群狗奴才苛待,怕了?”
顾夕照绞了下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道:“这倒也不是没可能。”
“朕同你认真的。”
“说得臣妾好似不认真似的。”顾夕照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啜了一口,余光见赵瑾还在看着她,又只好正了正神色,“那臣妾便同皇上好生认真地说道说道,您也别嫌臣妾说话难听,这二皇子被丢在那等旮旯里长到这年岁,今儿您突然就把人给招来了,还这般试探他……”
“那你这意思,还是朕的不是了?”
顾夕照放下茶盏,又用帕子点了点唇角,擦拭到一半,她又十分嫌弃地丢了帕子,啧啧,这深宫当真是学规矩的好地方,瞧瞧自个竟然也学了那些大家闺秀这些讲究的做派。
“他一个在旮旯里自生自灭长到如今的小皇子,突然被砸了个这么大的晴天霹雳在头顶,恁谁也会受到惊吓的。”
赵瑾看了看被她丢在一旁的帕子,随即挑眉打量了她一眼,“你倒是想得周到。”
“臣妾是个女人,这女人呀,心肠儿柔又软,自然是想得贴心又周到的。”顾夕照说着,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今儿怕是在皇上这里蹭不到饭了,臣妾可要去自己的长乐宫用膳了。”
“你宫里的池子可是修好了?”赵瑾也不留她,见着她起身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皇上若是真要病入膏肓了,这池子修着也没甚意思,没准这夏日还没来,您就一命呜呼了,臣妾非大力气修好了,说不定也是好了这二皇子未来的哪位小美人儿,臣妾琢磨着,回头干脆别修了。”顾夕照没将赵瑾黑了的脸色放在心上,躬身行了一礼,将手放在侍女的手里,就自顾自地往外走了。
“夕贵妃。”等候在外贴身伺候赵瑾的小太监看着人出来了,忙上去笑着行礼。
“刘公公,本宫要回了,晚些若是有娘娘过来探病,你瞧着颜色好些的,比如说那瑶嫔,还有那毓妃,你就去禀告皇上的意思,若是其他人了,你就传本宫的话,皇上这病要静养,其他人都不见。”
这小太监本命叫刘大力,做了李忠贤的干儿子后,按照排序,就叫刘六,平素就叫小六子,如今李忠贤是大总管了,他就从一众干儿子里脱颖而出,成了贴身伺候赵瑾的小太监。
小六子是个机灵会来事儿的,也知晓眼前这位夕贵妃的性子,不喜欢多话的奴才,虽然纳闷但也不敢多嘴,而是恭恭敬敬地应了,等人走出了老远,小六子才在心里嘀咕这位夕贵妃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不过他琢磨了半日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回头问问他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