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欢是快死了么?”晏欺凉声道,“就算要交代遗言,又有什么话是必须方面说的!”
“不不不……”云翘惶恐摆手道,“待小族长伤好以后,还得接替老族长的位置,又怎会说死就死呢……”
这姑娘也是实诚,说话也好,做事也好,偏就怎么都对不上点。
云盼在旁见了,只好将她往边上一拦,转而自己开口向晏欺道:“小族长早料到先生不愿前往北域,所以有些话……还是我来说予您听,至于事后动身与否,全由您自己来评断。”
言罢,侧目看了程避和云翘一眼,两人顿时明白过来,慌忙起身,一前一后走向屋外,并顺手将房门轻掩。
屋内光线昏暗,便只剩下云盼与晏欺相对而坐。
云盼不再拐弯抹角,只是平静对晏欺道:“小族长说过……您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失去徒弟。”
晏欺目光一冷:“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揭人旧疤的?”
“不……我知道您不爱听这些,但有的话放到现在,我也不得不说。”
云盼沉下声音,倏而注视着晏欺双目,一字一顿地道,“小族长那日从聆台山上下来,受了很重的伤……即便如此,大多事情,在她脑中也有些许零碎的记忆。”
“早前闻翩鸿活着的时候,曾引导薛公子身上的血液,与小族长身上的劫龙印产直接进行接触……”
“但当时活血浸入劫龙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生任何应有的反应。”
不等云盼继续阐述,晏欺已淡淡替她说道:“甚至之后活血腐蚀人体,险些将劫龙印一并燃毁。”
“是……没错。”云盼道,“如今劫龙印已从遮欢身上彻底剥离,却无人知道从枕具体的去向,所以小族长她……”
“所以云遮欢在怀疑,我徒弟并不是真正的活剑族人。”
晏欺再次出声,不容置喙地将她打断。
这一回,云翘显然更添有几分诧异,然在惊讶疑惑之余,仍是听得晏欺字字清晰地道:“没什么好胡乱猜测的,我徒弟的确是活剑族人,这一点断然不会有假。”
云翘道:“那当天在聆台山,为什么劫龙印与活血之间……没有任何相互呼应的迹象?难道族中流传百年的破印方法,还会出现错漏么?”
“破印的方法有没有错,我不知道。”晏欺冷漠道,“事到如今,你们若还想借着薛岚因来往深探究劫龙印……这样愚蠢的想法,趁早收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