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岚因还是不说话,灰头土脸的,看着就是做贼心虚。
晏欺终于忍不住了,摊手将他胳膊往外一扯,又快又狠地,眼看就要将那东西直抢过来,薛岚因又是一个侧身,往旁边的床榻一个猛子扑腾上去,三两下踢开被褥,没了命就朝里钻,结果还没能钻进一半,右脚已让晏欺在外死死摁住,没一会儿,半个人的力量沉沉压制下来,瞬间将薛岚因围困在窄小拥挤的床角里,一度失去了挣扎的余地。
“……师、师父!”
“你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非得这般躲我?”
晏欺单腿曲起,整个人毫无保留地骑坐在薛岚因腰上,另一侧的膝盖还若无其事地搁在他手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身下来,抬指朝前一勾,轻轻松松就将那“好东西”一把捞了出来。
而薛岚因则面红耳赤地被他给压在身下,一双眼睛猝然瞪得老大,俨然已是骇得方寸大乱。
晏欺浑然不觉异样何在,继而神色如常地垂下眼眸,一心一意打量手里刚刚抢来的战利品——一只精巧可人的瓷盒。
盒盖上徐徐流淌的纹路干净而又温婉,隐隐飘着一丝馥郁的香气,不用打开,便看得出来原主人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晏欺侧目看了一眼薛岚因,又看了看瓷盒,突然就明白过来了,脸色也随之凉下一半,像是刀锋里无端嵌了块冰:“……谁家姑娘送你的?”
薛岚因并没有回他话。
此时此刻,他心猿意马地仰躺在床角里端,耳根眼角尽数染上晕红,目光亦不似初时那样百般依顺。
——他的师父,对他向来没什么多余的警惕心。顶多在平时亲吻的时候,会薄着脸皮闪躲两下,其实真正要算起来,他们之间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早已在薛岚因心头埋下无法根除的隐患。
生而为人,要说没有一星半点欲/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薛岚因是个四肢健全的年轻男人,除了心思时常有点泛歪,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也会想要触摸,想要拥抱,想要接吻,想……
想要他。干脆果断地,要了他,让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哪怕事后化为一堆灰烬,飘散到天涯海角,那也只能是他薛岚因的。
只能是他薛岚因的。
“师父。”
毫无征兆的,他欠起身来,再次将晏欺吻住。
他每次都是这样唐突,直截了当的,实在没法叫人习惯。晏欺手里还捏着那只瓷盒,想问他什么,嘴唇便被撬开,湿润的唇舌扫过坚/硬的齿关,一路抵至深处,上下舔舐吮吸,无声宣誓最后的主权。
“喂,薛小矛,我还在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