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废话么?
薛岚因翻着白眼想道。
半晌,见那老人轻轻将钓竿放下,转而佝偻着腰,将身子朝莲池深处探了几分。薛岚因不知他要做什么,伸手将欲扶他肩膀,后想起这半缕魂形是触摸不到的,便又讪讪将手缩了回去。
“心结未开之前,他必然不会前来见我。”秦还弯着老腰,在池塘里忙活了半天,最后仅是摘下了两只嫩生生的大莲蓬,递予薛岚因手中,笑道,“这样,你回去且先问他一问,待套出话来了,明日午时,我便在此处,将你想知道的东西,都说与你听。”
“……”
薛岚因默默接过两只莲蓬,捂在怀里,像是横抱了两块没顶的巨石。
合着来,他累死累活地跑这么一趟,就是听秦还将晏欺的名字念诗一样彻头彻尾地读了一遍。
那薛岚因呢?劫龙印呢?还有洗心谷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呢?
“师祖。”薛岚因硬着头皮,眼角抽搐道,“咱能别卖关子,一次把话说完么?”
秦还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一面朝不远处的易上闲抛了个眼色,一面慢悠悠地道:“年轻人,一心急于求成,别到最后,干脆将心给丢了。”
话方说完,还不等薛岚因再开口驳回什么,易上闲已是有所会意地点了点头,一个扬手运功前来,发动内力直接牵制其胳膊,堪堪往回猛一拉扯,但见半空一抹人形瞬间化为一道悠长弧线,随后狠狠朝地坠了下去,轰然砸出一声巨响。
薛岚因四仰八叉地被易上闲摔在地上,两只大莲蓬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地,午后的太阳沿斜线一路折射下来,镜子似的紧贴在他后背上,反弹出一长串刺目光晕。
真他妈的……疼啊。
易上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是嘲讽,半是好笑地说道:“就你这么点技术含量,还想从师父他老人家嘴里套话?”
薛岚因被他砸得骨头发酸:“是你带我来见他的,怎的我见了,你又嫌我不会说话?”
易上闲道:“也不是嫌你不会说话。”
“……啊?”薛岚因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是什么都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