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把两盘晚饭放在一张可以灵活支起的方桌上,再送上一壶暖身的奶茶,便退下了。
乌斯曼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落座,他客气得就像是炎的客人。
“你别站着了,坐下来吃吧。”炎把一盏烛灯从书桌上移到饭台中间,还帮乌斯曼摆好银筷。
“稍等一下。”乌斯曼去掉“赫连乌罗”的假面,这才坐下来,“炎炎,我现在就跟做梦似的。”
“怎么了?”炎明知故问。
“我能和你在一起吃饭,而不是独自啃着冷饼子。”乌斯曼开始苦肉计,“而且我一个人睡那草垫子也好冷哦。”
“是么?”炎夹起一块熏马肉放在乌斯曼的食盒里,“快吃吧,你掉了的肉,我会帮你补回去。”
其实不用乌斯曼说,炎也知道这一个月,乌斯曼跟在队伍后头有多辛苦。他不能被人发现,又不能被队伍甩脱,就得时刻注意着探险队的动向。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吃没好好吃,睡没好好睡,还得顶着“会不会被炎炎揍死”的巨大压力,这人不得瘦一个圈儿。
炎也注意到乌斯曼是清瘦了些,下巴尖尖的,越发像月下美人了。不过,好在他身体强健,这么风餐露宿的也不见生病,稍稍让炎松口气。
继而又想到乌斯曼是极有可能会被沙匪劫财、劫色的,这口气就又闷堵在了胸口,想着早知如此就带着乌斯曼一同来探险,便没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炎正在反省自身,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大意,连乌斯曼跟在队伍后面都不知道,这还好没出事儿,要真出了事,他真是……该怎么办才好。
炎心事重重,都没吃出熏马肉是什么味儿,乌斯曼又往他食盒里夹了一块羊肉,然后可怜兮兮地道:“炎炎,我可是一个人睡了一个月……”
“乌斯曼,”炎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在给我下套吗?”
“咦?没有啊?”乌斯曼嘴里嚼着馕饼,眼神更是无辜。
“我才说要给把肉补回去,你就说你一个人睡了一个月,那是什么意思?”炎眯起眼,这家伙果然没安素心,整一个都是肉食性的,少吃一口肉都不行么?
“意思就是……炎炎,能不把我赶回那个帐篷睡么?”乌斯曼的筷尖轻轻拨弄着馕饼,“你让伊利亚去那边睡,我睡这里好不好?我们毕竟是夫妻啊。”
炎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住同一个帐篷,两张床榻,只是单纯的休息睡觉。可刚才看到乌斯曼对自己那与众不同的热情,炎心里开心得很,就像得到了全天下最宝贵的东西,乐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然后,他理所当然的动了欲念,他想要和乌斯曼滚在一起,一解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可是他脑袋里可以干得热火朝天,眼前却是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