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逼真的象眼、象蹄皆镶金贴钻,更显精致,温泉水就由高翘的白玉象鼻喷洒而出,雾气氤氲,宛若仙境。
乌斯曼赤身裸体地坐在浴池的阶梯上,大半身子都没在泉水中。
一位身穿灰袍的御医正跪在池边,手拿鱼钩似的弯针和一段细麻线替他缝合额上的伤口,不多不少,刚好三针。
乌斯曼没有用黄麻枝镇痛,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更在乎的是炎去了行宫之后,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捎回。
虽然说他们分开还不到三个时辰,可怎么觉得已有好几日不见似的。
济纳雅莉来了,她同样在池边单膝跪下,看着御医小心翼翼地缝着伤口,便问道:“会留疤吗?”
“回将军,”御医恭谨言道,“换做别人难说,但君上素来身强体健,这伤口应当不会留疤。即便是留了,因为它在发际线后头,也是瞧不见的。”
“本王倒是希望留点疤痕,”乌斯曼悠然开口道,“他要是瞧见了,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内疚,说不定还会因此而以身相许。”
“以大燕亲王的性子,内疚会有,但以身相许怕是不可能的。”济纳雅莉有些不满,“君上没必要为他那点内疚,就伤害自身。”
乌斯曼微微笑了笑:“御医,给本王缝好了,一点伤疤都不能留。”
“遵命。”御医恭谨应道。
济纳雅莉看不懂了,刚君上不是想要大燕亲王心怀内疚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本王舍不得他心里难受。”乌斯曼悠然道,“要在他心里留点念想,本王有的是法子,不差这一次。”
“君上……”济纳雅莉差点脱口问道,“您是来真的吗?”
自从这位大燕亲王来到丹炀后,君上变得越来越不像她认识的那位君上了,就好像不论做什么事都开始有了顾忌,而这顾忌的便是——淳于炎。
在以前,君上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更不会忌惮别人的看法,连那为鬼为魅的祭司塔都拿君上没辙。
但是话到嘴边,济纳雅莉改口道,“您何苦这样委屈自己?您是高高在上的西凉王,圣域昭雪的承袭者。只要您开口,臣下定会让大燕皇帝答应这门亲事,任他淳于炎再傲,再不愿意,也不能违背大燕皇帝的圣旨吧?”
“济纳雅莉,”乌斯曼半眯着眼,“把你的舌头割了吧。”
济纳雅莉浑身一颤,连那正在收尾的御医,也惊得差点掉了手里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