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还以为至少皇兄还需要自己,但原来并不是。
皇兄此生只要有景霆瑞足矣。而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景霆瑞抢走了最疼爱他的皇兄,但原来也不是这样。
是他强行插足在他们二人之间,以“皇弟”的身份“惹是生非”,从头到尾,他“淳于炎”都是多余的一个人。
污浊的“泥沼”一点点地覆盖住眼睛,白天他脸上展露的笑容有多灿烂,晚上心里漫溢的痛苦就有多强烈……
“一直以来最该死的都是我才对……”炎浑身颤抖的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他喘不上气,不断流淌的鲜红血水将他也染红了……
有一道黑影悄然从墙根处靠近,炎毫无察觉,亦无还手之力,他崩溃了,倒是霜牙飞快地咧嘴,低声呜咽,摆开了杀人的架势。
“救、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这微弱的呼喊声响起在炎的身后,与霜牙的低吼声混在一起。
“嗯?”炎即刻回神,往后看去,他的眼睛已经适应这片黑暗,那个喊着救命的男子浑身的血都泛着深黑的光,只睁着一只眼。
炎急忙奔过去,凑近才看清是那个因为脸部受伤而包着手绢的年轻人,他浑身颤抖着,看到炎更是连滚带爬地扑了上来:“救我……好多箭……!”
“别怕,没事了。”炎赶忙安慰他,还扶着他的胳膊,将他从水中拉起。
“霜牙。”这是炎第一次叫霜牙的名字,它抬头看着炎。
“你去看一看,还有活口没有?”年轻人本就身受重伤,此刻还能活下来,这让炎重新燃起希望。
霜牙的眼睛和嗅觉都比炎厉害多了,它听话地去每个人身边探查。
年轻人伤得很严重,肋骨断了好几根,应该是被水流冲击后撞上墙壁的缘故,他肩膀和胳膊上也都是被利箭划破的伤口,血淋淋的,炎撕扯下里衣的下摆,给他包扎好,并渡了一点内力给他。
年轻人的气息明显平稳下来。
霜牙回来了,一声不吭地蹲坐下,结果很明显,这里没有别的活口了。
炎无声叹气,但总算还有一个人活着,炎扶着他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地回去了。
乌斯曼用衣料和大水冲下来的木头等东西,生起一个小篝火,给幸存的人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