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曼似乎是想叫来着,但嘴巴一瞬间抿紧了,只是额头上浮出一层薄亮的汗珠。
“还有左臂,也顺手给你治了吧。”炎接着检查乌斯曼的左手臂,这回是左手腕脱臼,这让他忍不住吐槽道:“你看着很厉害,怎么一点武功内力都没用?还好只是脱臼,要是骨折了,我还得背着你爬出去。”
“所以炎炎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逃出去的对吧?”乌斯曼跳过那个为何不用内力护住体魄的疑问,转而说第二件事。
炎抬眼瞅了他一眼,极其麻利的一声“喀!”把左手腕接了回去。
乌斯曼“唉!”地轻声叫了一声。
“你可是唯一的‘地图’,没有你,我怎么跑出去?”炎盯着他,冷漠道,“这里看着很像地宫。”
“……也对。”乌斯曼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双手,一脸欣喜道,“炎,你这接胳膊的技术真不赖,我终于能动了。”
“我卸胳膊更快,所以你给我老实点。”炎不客气地道。
“是、是。”乌斯曼认真点头。
炎有点不习惯这样听话的乌斯曼,虽然之前的乌斯曼也有令人很匪夷所思的一面。比如在大燕与嘉兰国激战正酣的地方,搭个豪华的帐篷煮茶喝;或者在他面前脱光光的泡温泉不说,还在池子里煮那什么鸟蛋吃,丝毫没有面对陌生人时的警惕与避讳,但大体上乌斯曼还是属于高傲、冷漠的那类人。
那样的乌斯曼对炎来说很好对付,他傲,自己更傲,他冷,自己也就更冷,没什么了不起的。
炎向来觉得自己是被皇兄宠坏了的,论脾气不好,他也是个中高手。
可是现在的乌斯曼嬉皮笑脸的,有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意思。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炎有些没办法把他摁扁搓圆。
换而言之,炎觉得自己是讨厌乌斯曼的,可是又拿“胡搅蛮缠”的他没辙,只能告诉自己说:“他好歹是一国之君,我就让他三分薄面,以显我大燕国的气度吧。”
“炎,你的肩膀在流血。”乌斯曼忽然关切地说。伸手指向炎的左肩,这血的颜色暗沉沉的,并非是由于这里光线不足,而是原本颜色就深。
“毒都解了,怎么伤口还会这样?”炎扭头看着肩膀,他只觉得左肩有一丁点隐疼罢了,一直没当回事,眼见受伤处似还有黑血渗出,他利索地脱下布甲,露出内里的白麻衬衣。
左肩前后都被黑血染透,有的地方还凝固了,布料变得硬邦邦的。
炎刺啦一声就撕开那块硬邦邦的衣料,裸露出半个肩和半片胸膛,以方便查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