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不想装可怜,不想让顾青时看到她的狼狈,她一边忍着,一边努力想说点什么。
可几次张嘴,她都发不出声音。
荔枝什么都不懂,还窝在她怀里,无辜又茫然地“喵喵”叫着。
桑榆摸了摸它的头,想起这只猫是顾青时的,又赶紧把它抱到了地面上。
“喵……”荔枝站在地上,又冲桑榆叫了两声,然后又跳进了她怀里,爪子死死地抓着她的衣服,不愿下来。
“荔枝,下来……”顾青时斥了荔枝一声,叫它不为所动,抬手就把它从桑榆的怀里提了下来。
顾青时养了荔枝快两个月了,可从来都没抱过它,顶多就是摸摸它的小脑袋,天冷,它就喜欢暖暖的怀抱。
荔枝的脖子被人提着,四肢在空中划拉,冲着桑榆求救似的喵喵叫。
“顾青时。”桑榆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看了面无表情的顾青时一眼,她知道顾青时是在迁怒,“我不跟你吵,等你气消。”
顾青时把荔枝放进了卧室,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一下。
桑榆擦了擦眼泪,“我让你伤心,你生我气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顾青时闻言,面色骤然一沉,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桑榆,当初你要走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魔咒一样的话让桑榆再次崩溃,她再也不想忍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没你那么勇敢,什么都不怕……”
“你知道我为什么撤回连州的摄影展览作品吗?因为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我就是要让你后悔。”
对桑榆的话,顾青时不为所动,反而打断了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咄咄逼人,“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有多自以为是,有多胆小懦弱。”
“林玉烟区区几句话,就逼的你走投无路似的,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委屈,明明忍辱负重离开是为了我好,到头来我非但不理解,却还要怨你,恨你?”
“你……”桑榆身子轻颤,原来顾青时都知道。
“从知道自己喜欢女人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未想过要瞒着谁。桑榆,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
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信息,桑榆的脑子一片嗡嗡作响,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心一把,激烈的疼痛才让她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