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帝为平正涛办了隆重的庆功宴,并当场封平正涛为正二品节度使,统领京畿两营十万大军军权。
庞皇后在庆功宴上笑得很勉强。
大景朝明面上五十多万军队,南面十万,归世代镇守在那里的镇南王世家统领,东南面十万,有水军、陆军,归朝廷统管,每隔几年都会换统帅,如今的统帅是西凉候甘侯爷。另外京畿东西两营十万军队,与三万御林军、两万五城兵马司共同守卫京城安全。这十五万军队,没有一个归庞家管。
庞家的兵权在西北,庞家人三代统领西北二十万军队。这二十万军队,如今只知有庞家,不知有帝王家。二十万只是明面上的数字,这些年庞家私自招兵买马的事儿没少干,实则有近三十万人,故而说庞家掌了大景朝近一半的军权,并非空穴来风。
平家原来做过东南军统帅,祖上也是功勋人家。京畿东西两营原是先帝贵妃娘家掌管,后因先太子被毒死,先贵妃娘家满门抄斩,统帅的名额一直空了下来。此次,景平帝借着平叛的由头,把统帅的位置给了平家人坐。
平家人一下子掌了十万军权,还是守卫京城安全的京畿大营,这如何不让皇后心忧。
朝廷大军才班师回朝,后宫里忽然也喜讯频传,敏贤妃、周德妃、柳嫔、王贵人等人先后诊出喜讯。庞皇后一边忧心朝政,一边还要强打起精神,照顾后宫一干妃子。她是正宫娘娘,孩子们的嫡母,责无旁贷。
过了几日,上书房内。景平帝招平正涛和王太师同时议事,讨论此次平叛封赏问题。
景平帝让王太师把此次平叛的功劳簿呈上,在一众名单中,他很快看到了敏贤妃的妹夫。赵世简的官是他亲自过问的,吏部孔侍郎办好后,偷偷向他禀报过,他记住了这个贤妃赞不绝口的妹夫的大名。兵部正八品书令史赵世简,带领三百人押送辎重过程中,遭遇敌军偷袭,使巧计击退敌兵,并擒获敌方斥候三人,打听出敌方重要出兵线路,为朝廷军队首战胜利立了功劳。
景平帝手指在功劳簿上轻轻弹了弹,问王太师,“贤妃的妹夫可平安归来。”
王太师想了想,他虽然不认得贤妃的妹夫,但抚恤名单里,凡皇亲国戚他心里都有数,并未见到此人,故而谨慎开口,“禀圣上,抚恤名单里未曾见到此人。”
平正涛在一边听到了,笑道,“圣上,这个小子聪明的紧,也立了功劳。只是退敌的过程中,受了些轻伤,如今都大安了。”
景平帝嗯了一声,“此子既立了功劳,二位爱卿看着给他个封赏。贤妃最喜欢娘家这个妹妹,此子有了封赏,巧娘子诰命升上去了,也能进宫陪贤妃说话。”
王太师整日兢兢业业,朝廷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他,景平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但他对这中间的关系门儿清,立刻躬身应了。平正涛如今并不把贤妃放在眼里,圣上要封,封就是了,不过是个小官。
那边厢,大军回朝当日,到了下午,赵世简得到上官允许后,立刻马不停蹄飞一般往家里赶。
到了家门口,他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大力拍门。
开门的是砚台,他惊呼了一声,赵世简摆摆手,径直往里走。
李姝正带着玉娘几个一起,把家里的一些书拿出来放到院子里晒晒,忽然听得玉娘一声惊呼。
她一回头,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立刻双目泪盈。
赵世简直奔过来,一把搂住她,“娘子,我回来了。”
李姝把手里的书扔了,直接在院子里,也搂住了他的腰,“官人,官人,你可算回来了。”
石妈妈在厨房,听见声音不对,出来一看,立刻笑了,冲玉娘招招手,玉娘往厨房去了。文崖和砚台低着头,背过身去,看着地上的蚂蚁。
小两口互相抱着,话也不说。赵世简把头低下,把脸埋在李姝的头发里,像快要窒息的人一样,拼命吸着她头发间的香气。李姝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的酸馊味,顿时觉得心里异常安定。
过了好久,李姝先回过神,“官人,且先去洗洗吧,身上都臭了。”
赵世简哈哈笑了,“娘子不知道,军营里全是这个味道,若没有这个味道,夜里都睡不着。”
李姝爱怜地摸摸他的脸,“官人受苦了。”
赵世简也摸摸她的头发,“不苦,我心里高兴的很。”
自从大军要回朝的消息传来,李姝就预备了很多东西。
石妈妈见二爷一进门,她立刻带着玉娘,把厨房一口大锅腾出来,迅速烧了满满一锅热水。
李姝先打发砚台去柿子树巷和秀水坊报信,一边让文崖把自己的浴桶搬出来,想着卧房里东西多,剩余面积不大,官人这一身臭,得洗好几遍,索性把厢房开了,先放一桶水,让赵世简好好洗一洗尘垢。洗过一遍,再加一桶水,彻底把个臭烘烘的丘八,洗得香喷喷。
李姝给他洗澡时,发现了他身上的伤。一条疤痕,从小腿到大腿,看得李姝直掉眼泪。
赵世简亲了亲她的脸蛋,“娘子别哭,我平安归来了。”
李姝擦了擦眼泪,心里决定,她还是不要避孕了,赶紧先生几个儿子。
洗过了澡,再给他擦干了头发,换上家常的衣裳,赵世简又恢复成过去文质彬彬的读书郎模样。
几个月的平叛生涯,赵世简晒黑了,脸上多了几分刚毅,手上的老茧越发厚了,身上的腱子肉李姝捏都捏不动。
小夫妻一起吃了顿晚饭,李姝洗漱过了,拉着他拉拉杂杂说了很多家事。
赵世简一边认真听,一边动手动脚,素了几个月,他行军时梦里想得都是自家娘子。有时候听着那些大头兵说荤话,他恨不得立刻肋下生双翼,直接飞回来把娘子抱着狠狠搓揉一顿。
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什么家常,听着听着就把她剥了个干净,连蜡烛都来不及吹。
李姝嗔他,“我还没说完呢,”赵世简直接堵住她的小嘴。
李姝也想了他几个月,一改过去的扭捏,大胆迎合。夫妻二人都是久旱逢甘霖,看着自家娘子嫣红的脸,赵世简哪里还忍得住,省去了前面的一顿摸索,直奔主题,却意外地发现娘子异常水润,心里大喜,照着谢举人给的论语,卖力服侍起来。
夫妻二人温存过后,头抵着头说了一会子话,赵世简很快沉沉睡去。
李姝摸了摸他的头发,靠着他一起睡过去。
第二日,小两口歇过了中午觉,一起回了柿子树巷。
孙氏和慧娘高兴地接待了他们,孙氏打发书海去衙门通知赵书良。赵书良昨儿就听说小儿子平安归来,今儿跟上官告了假,提前回来了。
赵书良和赵世崇先后脚回来了,父子二人见他身上无大碍,又仔细问了平叛过程。
赵世简把能说的都说了,包括自己立的小功劳。
赵书良大喜道,“老二这回肯定要升了,这可不是小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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