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男人的心脏,又利索地拔出来之后,这人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下意识地挥动手臂,一掌强劲的罡风扫过,燕南风和陆玉都被扫飞出去,重重地从台阶上跌落。
准确的说,是燕南风跌得比较狼狈。
陆玉靠着斩龙刀挡了一下,落地的姿态勉强还算优美。
他们两个人不过略显狼狈,但男人就不一样了,他慌慌张张地想要止血,然而血流不止,怎么堵都堵不住。
随着身体血液的流逝,他的容貌很快衰老下来,伴随着最后一声刺耳尖啸,失去了美貌的邪气男人没了生气,滑落血池中,发出扑通一声巨响。
动静闹得这么大,外头却没有人立马闯进来。
这是因了男人练功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场。而且这些个小喽啰,对这人也是又畏又怕。
虽说这血魔老祖平日里挑剔的很,只用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血,可万一他练功出了什么岔子,他们贸然闯进去,自己被吸成人干就完了。
陆玉把斩龙刀往身后一收,到被撞到墙上又软软滑落的燕南风跟前,伸手将他扶起。
“没事吧?”
燕南风摇摇头:“没什么大碍。”
他的轻功还算可以,而且对危险的感知度极其敏锐,又早就做了准备,顺着那风往后退,虽然撞到了墙,但只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陆玉自是不希望反派在这种时候横死的,她不觉松了口气:“无碍便好,借你的纱巾给我一用。”
为了遮挡住燕南风凸起的喉结,陆玉还在他的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系的纱巾,看着轻薄,但是比腰带还长。
后者愣了一下,解下缠绕了好几圈的薄纱巾递给陆玉。
她在血池边上站定,软趴趴的纱巾便如一条长虹,直直地飞入血池当中,把倒入池中的死尸捞了出来。
“风南,你过来瞧一瞧,可认得这张脸?”
后者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厌恶的看着这个满脸皱纹和血污的男人:“不认得,这是谁?”
其实他好像是认得的,但是他不能说。
而且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反映过来,当初对方看着他喊出那个你字,其实很可能不是识破了他男儿身,而是认出来他是魔教教主之子。
他同情地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又无比庆幸陆玉动作快,若是动作慢上那么一点,他搞不好就要在凶残的陆家大小姐面前掉马了。
果然,陆玉认出来了男人的身份:“倘若我没有猜错,他便是魔教教主手下的十二大将之一,血魔老祖。这山下有魔教子弟肆虐,看来很有可能是他的手下。”
陆玉在家中练武的那几年,读了很多关于江湖中人的资料,这血魔老祖,是十二大将中最弱的一个,极其喜欢以貌美女子的鲜血沐浴练功。
关于血魔老祖的容貌,坊间传闻说法不一,有人说他是个肮脏的老头子,又有人说,他是个英俊邪魅的男人。
今日一看,其实这两种传闻都是真的。
燕南风听到魔教这两个字,耳朵便不自觉竖起来,精神也高度集中,生怕陆玉识破了他的身份。
按照这大小姐利索的手法,他怕是活不过一刀。
意识到陆玉把先前杀人的魔教子弟的锅推到血魔老祖头上,他立马顺着她给的台阶说下去。
当然,他也没忘了顺带夸奖陆玉一句:“我就说呢,追杀我的人似乎和杀我父母的并不是同一批。肯定是因了这血魔老祖的缘故了,大小姐真的博闻强识!只是人已经死了,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陆玉皱了皱眉:“先把他脑袋砍下来吧。”
这咕噜噜的血池实在有几分诡异,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练的邪功能不能靠着血池的血气色回生,但是如果头和身体分离,应该怎么都没得救吧。
她其实之前就想砍脖子,不过男人的脑袋和燕南风得靠得太近,她怕斩龙刀的罡风太强,一不小心连着燕南风一起砍了,捅刀就比较容易控制深度。
结果砍头这种脏活,自然还是燕南风这个男人来做的。
燕南风撕拉一下,把长裙撕成便于战斗的短裙,然后把多余的布料拿来包住头,在抱着大刀的陆玉的陪伴走下祭坛。
“有人逃了!”
见到先前送进去的女人自己走出来,那些小喽啰立马抄起武器冲了上来。
燕南风手一扬,便把那头颅丢了过去。
“有暗器!”为首的小杂鱼直接用长剑戳了上去,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是他们老祖的脑袋瓜子。
“啊!”
发出一阵尖叫之后,戳中老祖脑袋的人丢下手里丑兮兮的头,落荒而逃。
这就像是一个奇怪的信号,围上来的人一下四散开来。
自家老祖的头都被人剁了,那他们这些弱鸡还打个什么劲。
燕南风走过去,把戳着那血魔老祖的头的长剑捡了起来。这玩意在这里还蛮好用的,丢了可惜。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拿着“大杀器”走了出去,短短几步路,硬生生让他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果然,看到那个脸,只有零星几个人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还没靠近陆玉的刀,撒腿就跑了,简直和背后有魔鬼追一样。
这些人都跑了,负责巡逻和看守的大娘们看到奔跑的人群,也陷入这种惶恐的气氛里,稀里糊涂跟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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