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疯狂的念头,纪染到现在都没有想通。
闻浅夏小声说:“我今天过生日,请染染过来吃饭。”
夏江鸣顺势闻浅夏旁边坐,立即说道:“我去,小闻同学你也太不拿咱们当朋友了吧。你过生日居然只请染妹一个人吃饭啊。”
旁边的徐一航笑道:“对呀,咱们也要吃。”
陈松一向话少,不过此时笑着冲着纪染旁边的空位抬了抬下巴,说道:“执哥,这位置咱们就不跟你抢了。”
这句话叫周围几个男生都笑了。
就连闻浅夏都忍不住朝纪染和沈执看了看,显然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真是瞒都瞒不住。
偏偏站在最后的少年,抬脚几步走上前,竟是大大方方地在纪染身边坐下。坐下后他才偏头朝身边的小姑娘看过去:“你不介意吧?”
周围又是一阵笑声。
纪染没忍住,转头看着他,轻轻咬着牙:“我说介意你就不坐了吗?”
“早上刚答应的事情,现在就不想认账了?”突然沈执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跟挠心似得,其他人恨不得打听究竟是什么事儿。
纪染脸颊一阵红一阵白,她…她只答应跟他坐同桌,可是没答应什么地方都得跟他一起坐。
但是最后大家还是换了一张桌子坐下。
夏江鸣又跟服务员说:“你们这边有蛋糕对吧?”
服务员惊讶,小声说:“你要是需要的话,隔壁有家蛋糕店。”
“那行,帮我们买一个上来吧。”夏江鸣直接说道。
服务员问清楚了闻浅夏的名字之后,这才离开。
闻浅夏没想到夏江鸣这么热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让你破费。”
“没事儿,回头你再帮我写几次作业吧。”夏江鸣笑嘻嘻说道。
之前夏江鸣作业没写完,他来的又晚,连抄都来不及,于是闻浅夏帮他抄了几份英语试卷,反正都是abcd的字母,英语老师也不可能看出来是谁的笔迹。
本来闻浅夏一颗少女心扑通扑通的跳跃着。
结果……
大家吃饭的时候,服务员买的蛋糕也来了,是蛋糕店里买的那种六寸蛋糕,只有这种是现做现卖的。
但是哪怕是这样的蛋糕,也足以让闻浅夏面红耳赤,肉眼可见的感动模样。
沈执偏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女。
他对于生日的记忆并不算多,也没什么愉快的。
如果有的话,印象最深的便是跟她一起。
*
原景出生时就是父不详的小孩,这种孩子打小就会受别人的白眼。况且他的母亲原笙从一个众人艳羡的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变成一个疯女人,不过是一夕之间而已。
原笙打小就很漂亮又聪明,打小她就是那个平民大院里的凤凰。所有人都知道原家这个女儿,是不会一辈子留在这么个破旧的地方。
而原笙上大学的那天,那条街上不少小伙子都失恋了。
却不想原笙大四的时候,突然回来了,还是大着个肚子。那之后,原家的凤凰比落地鸡还不如,所有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指指点点,骂她不检点、不要脸,奚落她被人弄大肚子还被抛弃。
原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出生时外公外婆年事便已大了。
操劳了一辈子的夫妻两,在女儿未婚生子的打击之下,如同一夜老了十岁一样。特别是后来原笙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甚至出现疯疯癫癫的模样。
哪怕原景比一般的小孩要更加漂亮聪明,但是那条街的所有小孩都不愿意跟他玩。
提到他时,哪怕只是同龄的孩子也是一脸鄙夷,原家那个小杂种啊。
小杂种,为了这三个字,原景不知道跟人打了多少次架。
他横,不怕疼,别人几个打他一个,他也跟个小狼崽子似得,把所有嘲笑他、侮辱他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这样的小孩,也不会有人刻意给他过生日。
因为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是他母亲刻在身上的耻辱柱,虽然原笙从来没这样认为过,但是所有人都把他看作是原笙的罪孽。
所以哪怕到了九岁,他都没真正过过一次生日。
那时是冬天了,外婆的老寒腿越发严重,他到了周末的时候都会帮外婆一起去扫地。本来他对于做这些事情就已经很习惯。
可是自从认识她之后,他更想期待周末的到来。
因为每个周末,他都能在少年宫看见她。
从夏天一直到冬天,他们一直都在少年宫见面。每次纪染下课的时候,都会出来找他玩,还给他带她自己的零食。
有时候是冷饮,有时候是国外带回来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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