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公子抬眼对上她的眼,伸手抚来,指尖在她面上轻轻摩挲,“你要做我意中人,却不给我甜头,我又怎么甘心?”他话间声音极轻,似乎引诱一般,温和无害的表露了自己的目的。
“这可是你说的,吃了甜头就要答应我,不许反悔。”
沈家公子长睫遮掩下的眼眸,神情晦暗,隐在底下叫人察觉不出,“那就要看意中人的表现了。”
锦瑟连忙吻上他的唇瓣,一下下颇为卖力给甜头,却不知连亲吻都这般累人。
他做沈家公子想来是未经人事,不过是亲吻便如同上了瘾一般,几近缠绵,温存不休。
那唇齿间的亲昵缠磨几乎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锦瑟被亲的累极,直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唇瓣和舌头都是麻的,连说话都有些为难。
外头的天已经亮了,老嬷嬷再过一会儿便要送药过来,她自然不能再呆下去。
锦瑟微微一动身子,搂着她的手便是一紧,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眼,薄唇因为昨日的缠磨泛起鲜红,衬得面容潋滟,极端惑人。
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老嬷嬷端着药在外头轻声唤道:“公子,该用早膳了。”
锦瑟闻言心口一惊,连忙随手施了结界,抬眼见他神情平静,似没听见老嬷嬷的唤声,才略松了口气。
可不能叫他知晓这不是梦,她连忙从他怀里起身。
沈家公子却越发搂紧她不让她起身,话间还有刚睡醒的迷离和沙哑,莫名惑乱人心,“再躺一会儿。”
锦瑟连忙去扒他的手,一边想着法子怎么弄晕他,一边继续编着瞎话,“天都亮了,你都要醒了,我自然也要离开。”
沈家公子闻言一顿,倒是放松了力道。
结界外头的嬷嬷见没有声音,又敲几下,“公子?”
锦瑟连忙起身,却被他抓住了手,她一低头便对上了他的眼。
沈家公子眉眼轻弯,温柔的情意入骨,叫她心口微微发跳。
“你夜里还来吗?”
那声音低沉好听,话间的情意叫人可不忍心拒绝。锦瑟不妨他这番直白的说出来,面颊都微微生烫,“你需要休息……”昨儿都亲亲抱抱了一夜了,怎的不累?
沈家公子不愿意松手,“可我想见你。”
才这么一夜的枕头风就将他弄到手了,早知道她当初就用这个法子了,也不用被他冷言冷语的拒绝。
如今豆腐自然要趁热吃,免得一会儿他被旁人勾了心思,锦瑟俯身献吻,如同神棍一般睁眼说瞎话,“你若真的想见我,便去建安寺寻我,可要记得,心诚则灵。”
“好。”沈家公子伸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薄唇在她唇瓣上轻碰缠磨,几近温柔。
可真是会抓机会迷惑人,锦瑟都不知是她勾了他,还是他迷惑了她的,都有些不想离开了。
结界外头,老嬷嬷已经开始着急,急声唤着公子,使唤人撞门。
锦瑟也不能再留,打晕他又舍不得,施法术又怕害了他,正着急不知该如何弄晕,沈甫亭已经闭上眼,累的睡去,不是一般二般的省心。
锦瑟看着睡着的他忍不住一笑,低头在他面上蜻蜓点水一吻,才彻底消失在了屋里。
锦瑟出去之后变回了原身,在外头慢悠悠逛着,遇见了迎面而来的兼橦,又追着她跑了几圈,挠了几根鸡毛才收了爪。
待回了屋,沈家公子已经起了,今日的心情显然是极好的,甚至原谅了她往日的玩火行为,一见她进来便俯身将她抱了起,拿掉她脑袋夹杂着的鸡毛,轻轻揉着她。
这枕头风的威力确实是不凡,若是昨晚没有来这么一招,恐怕到现下都还要继续看着他的冷脸,哪轮得到现下这般温和?
沈家公子用了早膳,便吩咐人备了马车去建安寺。
老嬷嬷可不敢让自家公子一个人去,出门这般急,什么都要顾虑准备,一时忙的不可开交。
锦瑟趁屋里人正忙乱着,悄悄跳出了窗子,往建安寺里奔去。
建安乃是山中,入目青山无尽,绿水相依,闻之尽是雨后清新空气,心旷神怡。
锦瑟到了这处,瞧见路上一个村姑模样的姑娘,那打扮瞧着很是良善,被带回府中也比较容易。
她观察了那远远离去的姑娘几番,眼眸一转,寻着一处隐蔽的地方,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素雅的布衣,头上裹着布,乌黑的发轻垂身后,俨然一个干净的小村姑。
马车在山间缓缓走着,沈家公子靠在里头闭目养神,一身常服,玉冠束发,清隽悦目。
远处忽而传来了声响,似乎是一个小姑娘遇到了危险,正惊慌失措的求救。
沈家公子听见声音睁开了眼,唇角微微扬起,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马夫听闻声响,连忙停下马车,“公子,前头像是有人遇着了事。”
他起身掀开帘子,才出马车便眼前一黑,险些倒下,一旁的小厮吓得连忙扶住。
老嬷嬷与兼橦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去扶,“公子,您可有那处不舒服?”
沈家公子一阵晕眩,许久才缓过气来,身体的不适让他颇有些吃力。
远处呼救声传来,沈家公子忙迈出一步却忽而顿住,抬眼看向远处,视线落在空中一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忽而苍白。
众人听了远处的声音,也不敢妄动,直等着自家公子的吩咐。
兼橦听到远处的呼救声就知道是锦瑟,连忙开口道:“公子一定是太累了,昨夜没有休息好,才会引的今日不舒服,歇一歇便好了,远处那姑娘不如就交给兼橦去看看罢。”
沈家公子闻言却伸手撩开了帘子,重新进了马车,“回府。”
锦瑟坐在树上,许久过后都没有人过来,不由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却在树叶重叠中瞧见远处的马车调整了方向,往回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