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陈牧这个夫婿还是很满意的,年少有为,放眼满朝文武,除了陈靖廷之外,还有谁像他这般年纪,便位居四品?
而她也相信,如果再找一门亲事,也不可能比陈牧好。
其实,她认为京中所有的男子,都不如陈牧。
崔氏见她动摇,眸色一闪,继续道:“事情落到今日的份上,我责任最大,说实话,我对陈牧很欣赏,也因为这份欣赏,才为他打抱不平。当时侯府还有你母亲对他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确实对他不公平,出于这种心态,我才会跟他说那番话,可没想到,会导致你跟他和离,所以,之后你每一次过来骂我,我都没做声,任由你发泄,是因为我确实知道自己做错了,容儿,我恳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崔氏眸光闪动之间,似有泪光若隐若现,李齐容在她的脸上也看到了悔恨,歉意,不安……
论心机,李齐容不及崔氏万一。
她只是口气冷冰冰地道:“你真愿意替我解释?”
“我不仅替你去解释,我还能跟你保证,我解释之后,他一定会来求你复合。”崔氏道。
李齐容心动了。
崔氏道歉不道歉,她一点都不在乎。
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道歉的。
但是,她在乎道歉之后的结果。
如果崔氏真的能帮她说话,在陈牧面前解释清楚侯府和她的态度,陈牧回心转意的机会很大。
“那好,你明天便去,但是我要在隔壁听着。”李齐容倨傲地道。
李齐容并未能发现崔氏如释重负的神情背后的阴毒,只认为崔氏是真心要赎罪。
崔氏看着李齐容趾高气扬而去的背影,嘴唇一勾,慢慢地笑了起来。
翌日,按照约定的时间,李齐容先出了府邸。
崔氏在她出去之后,站在府门口,静静地看着李齐容的背影。
片刻,她扬手叫来婆子,“走!”
婆子手里提着香烛,阴沉一笑,“是!”
崔氏与婆子上了马车,驱车而去。
崔氏走后,瑾宁从门后走出来。
她脸上勾着微笑,看来,崔氏要动手了。
红叶公子派出的细作,经过上一次之后,连续损了几人,而且,如今崔氏压根不知道谁是告密之人,所以,她必须要再发展有力的人。
而如今放眼整个朝廷,她能接触的人不多,而这个人,必定要有背后的势力。
这个人,首选江宁侯夫人。
江宁侯夫人虽然对李齐容表现出来没有太在乎,但是,女人懂得女人的心思,李齐容到底是她的女儿,她绝对不会不管她。
而最重要,崔氏一定会告诉江宁侯夫人,她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就是她陈瑾宁。
所以,她先要挟,继而合作,给江宁侯夫人一个台阶,而以江宁侯夫人的性格,她自信日后可以反将崔氏一军,最后的结果,是江宁侯夫人一定会同意。
“郡主,咱们要跟着去吗?”可俐问道。
瑾宁微笑,“去,为什么不去?”
主仆三人,遂上了马车。
李齐容去到约定的茶馆,开了包厢,点了一壶茶,便等着崔氏和陈牧来。
她如今谁都不相信,因此,这一次出来,并未叫侍女上来,而是留她在马车里等着。
崔氏说过,她会和陈牧在隔壁的包厢,李齐容想到日后能与陈牧和好如初,便心情大好。
不过,连续喝了几杯茶,都还没见有人来,她有些心急了,起身想出去听一下,这一站起来,便感觉头一阵的眩晕,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眼前一阵漆黑,人便一头栽下去。
李齐容失踪了。
侍女仓皇地回府中禀报,说她上了茶馆,就再也没有下来,进去找也没找到人。
江宁侯夫人急忙派人出去找,也命人盘查茶馆。
茶馆的人说李齐容确实来过,但是后来连账都没结就走了。
侍女则说她一直在门口等着,没有见到李齐容下来。
茶馆有三个门口,正门,侧门,后门,李齐容是从哪里走的,茶馆的人说不知道。
一个大活人,忽然失踪,侯府严查之后无果,便去报官。
官府接了案子,但是,和侯府一样,查不出李齐容的下落,甚至,连她来茶馆见什么人都不知道。
江宁侯夫人是真的慌了,连忙命人回娘家求助。
靖廷自然也知道了此事,因为侯爷已经命人到南监里通知了他,让他派人出去找找。
南监的探子多,或许,会有线索。
所以,靖廷回来之后,从不与靖廷私下说话的江宁侯夫人也亲自过来,问他有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