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伶淡淡地道:“陈大人知道宁瑟阁在哪里吗?”
“带路!”陈侍郎怒声道。
可伶哼道:“官威真大!”
“宁瑟阁的一个小小奴婢,竟也敢这般放肆,可想而知主子有多刁毒!”
“走吧陈大人,带你去见见我刁毒的主子。”可伶冷道。
可伶带着他们兄妹往宁瑟阁而去。
去的时候,陈侍郎跟陈幸如说:“一会你不要做声,等我来说。”
“是!”陈幸如这些年无论出什么事,都是哥哥代为摆平,她认为,只要哥哥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来到宁瑟阁,瑾宁和崔氏都坐在偏厅里,偏厅没有火墙,屋中甚至没有生炭炉,十分冰冷。
陈侍郎进去看到崔氏,本想先行礼,但是想起妹妹所言,这崔氏曾帮着陈瑾宁欺负幸如,这礼生生地给他憋住了。
瑾宁没站起来,看着怒容满面的他,道:“陈侍郎请坐!”
“不必!”陈侍郎大手一挥,看着瑾宁,“本官今日来,是想请问一声少夫人,我妹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毒打她?”
“看来陈侍郎是来兴师问罪的!”瑾宁淡笑,眸光冰冷,“但是,陈侍郎可不要忘记,是我命人去请你来的。”
“又如何?本官不觉得有什么分别,只问少夫人一句,幸如脸上的伤,可是你打的?只要是你打的,那本官这罪,就是问定了。”
“自然有分别!”瑾宁猛地站起来,厉声道:“既然是我请大人来的,那我必定是有状要告,大人不妨先听我告,再来问我的罪!”
“打人还要告状?真是荒谬!”陈侍郎冷笑。
“荒谬?更荒谬的还有呢,陈大人是朝廷堂堂三品大员,本应明辨是非,知晓仁义,今日你妹妹犯错,顶撞长辈,不尊主母,我请你过府,还没言语,你倒是先护短问我的罪,这荒谬吗?”瑾宁反唇相讥。
“你刁难于她,她如何能尊敬你?至于顶撞长辈……”他漫看了崔氏一眼,“若长辈站直行正,不偏不倚,怎会有人顶撞?”
瑾宁笑了,“如此说来,主母错了,长辈错了,唯独我们这位姨奶奶没错?”
“陈瑾宁,是你故意刁难我在先!”陈幸如忍不住怒道。
“刁难?我叫你伺候我,算刁难吗?若真要刁难你,你企图自尽威逼于我,想要平妻之位的时候我便可以直接赶你出去。”
陈幸如冷道:“你以为你不想吗?你不过是要在陈靖廷面前博个贤名那天才没说话,我只问你,今日可曾对我说过,若我还在侯府,你会用尽办法对付我?”
“我说了!”瑾宁坦然承认。
“那就没冤枉你!”陈侍郎怒道,“她做她的姨奶奶,你做你的主母,你为什么要寻她的事?挑她的刺?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瑾宁冷道:“和平共处?那包括做妾侍的伺候主母吗?当日她跪在侯府的正厅,说愿意为妾,愿意为靖国候的妾,若靖国候夫人让她入了门,那她是否就不需要执妾礼伺候主母?既然是她心甘情愿做的妾侍,我让她伺候我,哪里错了?陈侍郎,你今日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你身边不缺伺候的人……”
“我缺不缺人是我的事,我只问你,她伺候我是不是天经地义?”
“这……”陈侍郎一时语穷,竟辩驳道:“她并非小门出身,本也与靖廷有婚约,你今日这夫人之位……”
“放屁!”瑾宁破口大骂,“堂堂三品大员,竟说出此等无耻的话来,我这夫人是她成全的?这话说出来你们害臊吗?当日靖廷被她悔婚,你做了什么?你对靖廷说过一句对不起吗?你们陈家,登门道歉过吗?你不闻不问,只当靖廷是好欺负的,任由你们家的刁蛮小姐胡闹折腾,最后不得已做了靖廷的妾,却要求他与正室之礼相待?你要不要脸?”
第358章 你要赶走她
陈幸如听得兄长被骂,顿时上前怒道:“陈瑾宁,收起你的粗言鄙语,我兄长不是你随便可辱骂的,你敢辱骂他,那就是辱骂当朝命官,你是要被问罪的。”
“问罪?”瑾宁冷冷地看着陈侍郎,“他倒是敢?”
陈侍郎面容阴沉,“本官为何不敢?”
“好,你敢,你去问罪,便说我这位郡主辱骂你这位当朝三品大员,请皇上圣裁!”瑾宁道。
陈侍郎冷道:“所以,你是仗势欺人了?”
“话不必说得这么隐晦,我不是仗势欺人,我只是欺她,我是要欺负死她。”
“同是女人,你何必为难她?”陈侍郎忍着这口气道。
“因为她让人厌恶,让人恶心,”瑾宁用厌弃的眸光看着陈幸如,“但是,最让人厌恶,最让人恶心的,却不是她,而是你,陈侍郎!”
瑾宁的眸光慢慢地移到了陈侍郎的脸上。
“你想说什么?”陈侍郎冷声问道。
“我问你,”瑾宁慢慢地坐下来,“李齐容让人讨厌吗?”
“你……这是本官的家事,轮不到你过问。”陈侍郎悻悻地道。
“不敢说?不好说?李齐容当然惹人讨厌,她竟然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帮你妹妹争宠,哪怕你明知道她是为了你妹妹,你还是厌恶她,不安分守己,心思算计,阴暗小人,是不是?可反观你的妹妹,她思慕靖国候……”
陈幸如听得她一再提起靖国候,气得几乎发狂,“我喜欢他,有什么错吗?”
“你若只是在心里偷偷地喜欢他,自然没错,甚至你愿意委身于他做他的妾侍,也没错,你错在背后造谣诋毁靖国候夫人,胡搅蛮缠,甚至被人厌弃还责怪别人,知道靖国候那边无望了,又道德绑架要靖廷立你为平妻,要当初被你狠狠踩在脚底下的人把你捧在手掌心上,若不听你的话,不依你的心意,你便发飙撒泼,口出恶毒之言,骂祖母克夫,诅咒祖父,陈侍郎,敢问你一句,这种女子若不是你的妹妹,你厌弃吗?你觉得恶心吗?”
陈侍郎被她连番质问逼得毫无辩解之力,怔怔半响才道:“你胡说,你诬陷她,幸如断不会随意辱骂人,更不会诅咒祖父。”
“你问问她,今日当着祖父的面,她是如何辱骂祖母的?”瑾宁道。
陈侍郎回头看着陈幸如,陈幸如嗫嚅道:“我只是一时急怒攻心,难道做长辈的还要与我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