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骇然,怔怔地看着可俐。
可俐也大步上前,她手里把玩着一块石头,走到了婆子的面前,“还有我。”
她一扬手,石头变成了粉末,一阵风吹来,一扫而空,呛得婆子一阵咳嗽。
婆子脸色有些压不住了,色厉内荏地怒斥,“你们两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辱打主子?”
“我们的主子只是县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其他人就是个屁!”
“你……你们吃国公府的饭……”婆子气得发抖。
“别乱说,她们两人收的是苏大人给的工钱,吃的是我给银子买的饭菜。”瑾宁在廊上,倚门看热闹,适时说了一句。
袁氏淡淡地道:“瑾宁,威风不是这样耍的,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脸都不要了,要什么名声?陈家的脸面,不都让你们给丢光了吗?一大家子不事生产,只吃我母亲留下的嫁妆,你们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若还有点脸面,马上就收拾东西滚回南国去。”
既然袁氏是老夫人的阵前卒,来她这里下马威,那么这个马威怎么也得抛回去。
她横竖没打算粉饰太平。
浪费日辰。
婆子听了这等放肆的话,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你……你真是……如此狂妄,怎了得?”
瑾宁这话是真的难听,袁氏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听了这话,得体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眼底阴鸷地盯着瑾宁,“这话我记下来了。”
瑾宁收敛了方才戏谑的神情,眉目清冷地道:“记着就好,我只怕你记不得。还有一句话,一并记住,我母亲的嫁妆多,养几个闲人不打紧,但是别养了些白眼狼出来,忘恩负义,反客为主,谋算起主家来。”
袁氏嘴唇直发抖,面容也是青一块,白一块,她这个世家小姐,哪里听过这样辱人的话?
却也是一句都反驳不得。
遂冷冷地道:“我们走!”
婆子还有些不甘心,但是,确实又没有辩驳之词,只悻悻地道:“国公爷对你这般纵容,回头叫老夫人好生治你一下才行,国公府的女儿,怎可这般狂妄无礼?”
瑾宁放了小黑,小黑一溜烟地窜出去,直奔婆子,婆子吓得一个哆嗦,起脚便跑,一路大呼小叫的,着实也够热闹。
那边厢,长孙氏与陈瑾瑞也领着老夫人回了寿安堂,陈守成和陈梁晖陈梁琦也各自去安置好。
寿安堂是她昔日住的院子。
长孙氏早就命人打扫干净,屋中放置了鲜花,置办了新的日常用品。
但是,大门一推开,却见正厅中的黑檀木桌子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牌位。
仔细看,竟然是甄氏的牌位。
牌位的前面,还摆放着一个香炉,而长孙氏之前命人放置的鲜花,也被挪了过来,旁边摆放着一盘新鲜的瓜果。
老夫人自打回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当看到眼前这一切,终于也忍不住了,当场爆发,“来人,把这牌位给我扔出去!”
第94章 一下子被告状了
刚好,袁氏与婆子回到。
袁氏还来不及说,便看到了屋中里的牌位,她吓得脸色发白,“她是疯了不成?这是母亲住的院子,竟让她用来摆放了牌位?”
“收拾了你两个奴才没有?”老夫人见她们回来,怒气冲冲地问。
袁氏还没说话,婆子便上前愤慨地道:“哪里能收拾?说那两个奴才是苏大人送过来的,且看着懂些手脚功夫,宁小姐不仅不让带走,还指着二夫人骂了一通,说她寄人篱下,不要脸,更暗指老夫人也是花她母亲的嫁妆。”
说完,便把瑾宁的原话再添油加醋地学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两眼一翻,几乎要昏过去。
袁氏和陈瑾宪连忙扶住,陈瑾宪揉着她的心脏,安抚道:“祖母息怒,宁妹妹只是不懂事。”
“她不懂事?”老夫人顺了一口气,口气冰冷地道:“那我回头便教她如何才能懂事。”
长孙氏与陈瑾瑞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幸灾乐祸,老夫人的手段一向了得,这一次,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老夫人眸光一扫,看向长孙氏,厉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把那牌位给我扔出去。”
长孙氏心头不满,这些事情,叫个奴才做就行了。
而且,甄氏的牌位,国公爷可珍视得很,初一十五都是他自己亲自去擦拭,旁人动一下都不行,若扔出她铁定被赶出家门。
袁氏却道:“母亲,要不,等大哥回来问问是不是他的意思?瑾宁不至于这么大胆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嗯!”
其实老夫人和袁氏都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陈国公的意思。
但是,有些事情,去告状总归是不好,毕竟内宅的事情是内宅的主母去管。
若是留着问他的意思,这状,便告得不动声色了。
陈国公回来的时候,便马上被老夫人请到了寿安堂。
当他看到甄氏的牌位放置在寿安堂的桌子上,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也顾不得行礼便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牌位,用袖子擦拭着,回头怒声问奴才们,“是谁拿过来的?”
老夫人就坐在太师椅上,素淡着一张威严的脸,听了陈国公的问话,她淡淡地道:“老身以为是你的安排,所以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