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陆晓棠以后呗。”白琳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走,眼睛也不住地往周安邦身上瞟。
周安邦皱眉:“我记得白琳当初是作为最能吃苦的优秀特工选入白石营的,还是由定国直接任命。怎么去了一阵子白石营,现在显得小女儿情怀这么重了?难不成你们这白石营并不是培养优秀士兵的地方,反倒是让人返璞归真了?”
白琳脸色一红,立马立正敬礼扭头就走。
周定国扭头看向周安邦,直接了当地问了一句:“你跟白琳到底是什么关系?”
“哎呀,她没跟你说过呀?啧啧啧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个白石营营长当得,女兵连出了叛徒,五连整个反水,连这心腹都有问题。定国啊,不如你还是留在北京别回去了,别改天死在了外头都不知道是被谁捅的刀子。”周安邦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十足,只是眼神中却冰冷地没有一分笑意。
“白琳说她曾是你的人。”周定国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周安邦一番,“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功夫去招安这种人。”
“如果不是招安呢?”周安邦咧嘴笑了起来,“定国啊,如果我告诉你,从一开始白琳就是我训练出来的呢?”
周定国眼神倏地一眯,许久才冷笑了一声。
他定定地看着周安邦,眼底浮起深深的厌恶:“这倒像是你会干出来的事情,难怪妈会被你气死。”
“定国啊,话不能乱说,咱妈可不是被我气死的。”周安邦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环视起这间四合院,语气里带了几分怀恋的味道,“你总觉得咱妈的死是我造成的,可你从来不肯问问,我那些年到底在做些什么。如果你知道,大概也能理解咱妈为什么忧思过重了……哎呀,这么一想,我气死咱妈这个事儿,我好像是洗不清嫌疑了。可是定国啊,你还是得弄明白,在这个世上,我是你的亲大哥!我是唯一一个不会害你的人,你小子别整天犯轴!”
“大哥?呵。”周定国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世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陆晓棠。”
“哦?”周安邦轻飘飘地瞥了陆晓棠一眼,问道,“你的意思难不成是为了陆晓棠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了?”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要为她……”
周安邦摆手打断了周定国的话,又问了一句:“小子,要是你媳妇瞒着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周安邦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挑拨离间的?”周定国一记眼刀扫了过去,双手握紧,仿佛下一刻就能跟他打起来似的。
周安邦哈哈大笑:“小子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只是想要你明白一件事情,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有义务要忍受你这个臭脾气。就算是陆晓棠同志,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切都围着你转。因为你的一己私欲,你将她带到了北京,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我特好奇,现在你心里是什么感受啊?”
“……滚。”周定国瞪着周安邦说了一句。
“定国。”陆晓棠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过去握住了周定国的手,眉宇间盛满了担忧,“你别被周大……周安邦扰乱了心绪,你回来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安全嘛,不如我这几天就跟在你身边好了。你是不是还要去医院?罗首长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周定国叹了口气,又轻飘飘地看了周安邦一眼,“你真有本事,不如想办法联系一下外国的医生,来看看是不是需要给首长做手术。”
“首长现在身边的亲属只有一个罗怀义,你觉得他会同意手术吗?”周安邦轻笑,“我先前还觉得白琳天真,如今看来你也不遑多让,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罗怀义是无辜的吗?”
“首长出事的时候,罗怀义还在跟晓棠她们对峙,哪来的时间行凶?”周定国拧眉想了一会儿,“从咱们分开到传来首长昏迷的消息那么短的时间里如果罗怀义要做什么……首长那么有经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着了他的道?”
周安邦摇头:“你还是不够了解老爷子啊,定国啊,真正一直提防着罗怀义的自始至终只是你们白石营。在老爷子心里,这可是他养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算是这儿子有时候不听话,可对于那么根本不知道是否还活在这世上的亲儿子,罗怀义可是他一手培养起来在眼皮子底下的孩子,情分深厚得很呐。其实最近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将罗怀义干的那一系列事情告诉老爷子,老爷子信你的几率能有多大。呵,没想到我还没想明白,老爷子就倒下了。”
周定国想了片刻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周安邦身上:“那你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周安邦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小子,白琳那里一个人怕是真的不行,如今老爷子生死未卜,陆春霞就成了你唯一的突破口,如果白琳那边出了差错,你可没地方后悔。”
“雷子一直在医院潜伏着。”周定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既然那么关心你的的人,你手里那些能人异士还不赶紧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