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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彦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人揽在怀里,笑着道:“那说说我从悬崖上摔下去之后,是怎么避免粉身碎骨的吧?”
“这倒也不难,那个悬崖下面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连着一个山洞,我派暗一早一步到漠北,专门寻的地方,那天暗一扮作贾云的人,提前带了一队夷人在那里等着暗杀你,我在山崖上踢下去一块石头后,他们便会上来。那群人中有一个和你身形差不多,被暗一提前杀了,我刺你的匕首上淬了药,等你摔下去后不会有知觉,他便将你们两个的服饰换了,再将匕首扎到同样的位置,脸朝下扔下去......”
纵使凌君彦心头有了些猜测,听到苏子叶这般解释,还是有些口干舌燥:“就这么简单?不、不会太草率了吗?楚云轩的人有那么好哄?”
苏子叶想了想那日监视着的那人,道:“也不算好哄,亲眼见我杀了你推下悬崖,还不相信,想要上前确认。所以我借着心情不好,在悬崖边上站了很久才走,至于悬崖下面验尸倒是无妨,暗阁一向长于此道,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不会怀疑了。只是委屈了前厅躺着的那位仁兄,虽说是敌军,但敢来刺杀你,也算是条好汉。”
“委屈吗?那我死后的哀荣便全部送于他好了,想来他也是头一个受了我凌家这么久香火和哀哭的北夷人了。不过,这些事为什么告诉我呢?你说了我也会配合......可你用药让我躺了一个多月,醒来仗都打完了......”说话间,凌君彦的眸中像是含了无穷无尽的哀伤。“所以那日在我悬崖边上说的话......你不信吗?”
苏子叶这才从凌君彦怀中退出来,任他的眼眸盯着自己,几乎是以同样的眼神回道:“我信......可是凌家没有必要扯到这些事情中去,将军,我这个计划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你,如今计划快成了,楚云轩许诺说,杀了你就封我为太子,如今我是称病留在漠城,等回到京中便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是吗?”凌君彦直勾勾盯着苏子叶,道:“若他真想封你为太子,为何不在我死讯传回去的时候呢?那时候封了太子,君心必定大稳......”
苏子叶却不大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他打断凌君彦,道:“那又如何,纵使他不封我,如今的大楚,谁又挡的了我?倒是你......就算先前无法全身而退,如今也能了。”
“是吗?”凌君彦冷笑一声,道:“若真的能了,前厅摆的那句尸首怎么会至今无法安葬......子叶,原先执着于那些所谓的虚名,是我的错,如今我不想再被那些东西拘着了,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哪怕是要造反,我也想陪在你身边,别的我都不在乎。”
“你自然是不在乎,可是别人呢?你要让爷爷,让爽姐,让凌家军,让凌家列祖列宗的英魂在他们守护过的土地上,背上造反的骂名吗?我做什么后世最多安上一个夺嫡、党争的名头,你却不同,因为你姓凌,仅仅凭着你家祖祖辈辈在大楚的积威,也能牵一发动全身,将军,我不是以前那个苏子叶了,曾经的我什么都不懂,在家里的守护下,懵懂无知、自己为是的恨着不该恨的人,如今我再不想像以前那样了,该我守护的,我都会自己守住。”
人有的时候,太过于执着一件事情,就会不惜因此而盲目。不想再像从前一般也好,执着的想将凌家排除在外也罢......“总之,将军,如今你已经死了,便就这样吧,余下的事,我自己会做好,你就在漠北等我回来,咱们好做一对闲人吧!”
凌君彦这一回倒是没有在反驳,在一起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经历了这么多,彼此之间的了解还是有的,就像现在,他也能理解苏子叶的执着,就算有的观点他并不认可。
称病在漠城留不了多久,逗留几日之后,苏子叶还是赶回了京中,仗也打完了,兵荒马乱过后,自该了一了这段时日的糊涂账。
新封了北夷的王,另外将漠北北疆战事中的有功之臣统统赏了一遍,所谓策勋十二转,赏赐千百强。
苏子叶那张脸就这么彰显着当年苏家的事情也是不妥,楚云轩索性给苏震霆的罪过上再加了一项胁迫皇子,让楚离的身份更加理所当然,先前被贾云打断的册立皇贵妃一事便又重新提上了日程,“凌君彦”的死状相当之惨,楚云轩对苏子叶的戒心也稍微放下了些,如今颜元再提起册立苏蕴含为皇贵妃的事儿,他倒是没有反对。
“废后德行有失,但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朕也早有册立苏贵妃的打算,她协理后宫多年,后来更是执掌着凤印,本该立为皇后......只是朕今日总是梦到纯善皇贵妃,当年还在太子府时朕便许诺要将后位给她,如今她已经与朕天人永隔,这后位索性就空着吧!纯善皇贵妃生前与蕴含情同姐妹,想来如今也能理解朕的一片情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