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抗或许能赢得一线生机,却终归不是最漂亮的办法,在宫中成日跪伏在楚云轩脚下,隐忍了这些时日,不就是要以最为诛心的方式报复回去吗?怎可功亏一篑!
日夜兼程,总算赶到漠北,到时凌君彦正领兵打着一场硬仗,暗一早一步到,又来的隐蔽,无人知道消息,只趁着无人的时候悄悄出来见了一面,说安排的事情具已办妥。
苏子叶详细问过后,将人打发走,独自等着凌君彦回营。还没等来凌君彦,却将楚云轩的人等到了。
“小人参见晋王殿下。”
苏子叶皱了皱眉,道:“什么人?为何出现在军中。”
“回王爷,陛下怕您于心不忍,叫小人来告诉您一声,岭南那边的时间不多了,既然答应了陛下,就请早做决断。”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但由着他这般说出来,心里难免觉得讽刺。“怎么,一日都不肯等吗?你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
“小人不敢假传圣旨。”
苏子叶低头一笑,道:“本王明白了,既然答应了父皇,自然会以大局为重。你若是不放心,便跟着本王,亲自瞧清楚了,免得回宫后不好回复。”
那人把头一低,道了句:“小人不敢,便转身走了。”
苏子叶打鼻子里哧了一声,心中冷笑道:不敢不也跟了一路吗?亏的暗一轻功和隐匿身法都在他之上,否则还不知道要招出多少疑心来。
只是没想到,楚云轩竟这般心急,恨不得凌君彦立刻身死......将军啊,将军,你瞧瞧你侍奉的慑什么样的君主......
只是没想到,终于有一天,向他出手的竟会是自己,可是苏家与他二选一,这样的抉择......未免太过残忍。
楚云轩的探子躲出去没多少时候,暗一便又出现了一回。
“王爷,那人又来了?”
“嗯,”苏子叶点点头,道:“催的紧呢,要我早做决断,真是一天都不肯多等啊!”
“那您打算......”
“就今天吧,我会把他引到那地方去。”
暗一点了点头,起身欲走,却又转回身问苏子叶:“您真的决定了吗?”
“我没得选。”
暗一走后不久,便听得外头战马嘶鸣,吵吵嚷嚷的一阵儿后,凌君彦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朝中没事了吗?”
苏子叶笑笑迎上去,亲手将他的头上重重的帽子拿下来,道:“没事了,贾云拿咱们的事做文章,被我当场斩杀,金殿上杀人虽然麻烦了些,但终归是糊弄了过去,朝臣知道轻重,想来也不敢乱说什么,我担心你,便赶回来了。”
凌君彦笑了笑,倒是并未多想,只是道:“担心我做什么,我在漠北打了这下年的仗了。倒是你这么急匆匆的来,不会叫皇上再生了疑心吗?”
“再生了疑心又能怎样?楚琛已经背着叛国的罪名贬为庶人了,当皇子的时候那么嚣张,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如今失了这个身份的保护,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两说,眼下能成器的皇子也就剩下个楚琰了,他总不至于害你我吧!”
苏子叶说着抬起头来。两人一见面,便不自觉贴在了一处,如今这般抬着头,目光刚好触及一片柔情,温热的气息带着些独有的味道喷洒在额上,温柔的就好似晴天的月光,心突然猛的一揪,像是给人狠狠攥了一把,拧出了几滴血似的难受。
将军啊,若你爱着念着的人再将你狠狠伤上一回,你会怎样?
怔了大约是有一会儿吧,苏子叶率先踮起脚,用气声说:“吻我吧!”
凌君彦迟疑了一下,手在苏子叶额上贴了贴,才道:“怎么了?我总觉着你今日有些不对。”
苏子叶却不答话,只是固执的揪着凌君彦的衣领,说:“吻我。”
凌君彦依言低头,双唇相接,似是有一股暖流流进心里,湿蠕蠕的,不停撺掇着眼泪。
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还带了些战场上残存下来的杀伐之意。
片刻后,凌君彦放开有些微喘的苏子叶,道:“在军中难免邋遢,你不嫌弃我吧?”
苏子叶摇摇头,踮起脚啄米似的在凌君彦唇上又亲了亲才笑嘻嘻的道:“自然不会,谁会跟嫌弃的人主动索吻。”
凌君彦笑了笑,道:“这倒也是,你如今怎么说也是个千金之躯,想来不至于委屈了自己。”
说着提了提裤脚坐下来,顺手将苏子叶揽在怀中,柔声问道:“怎么了?我总觉着你今日有些怪怪的。”
苏子叶把脑袋往他怀中一靠,将这话嗤之以鼻:“你又从哪里觉得我怪怪的了?若不是怪,怎么放着我王府里满园春色,十里花香不赏,偏生跑到这寸草不生的地儿来和你一块儿吃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