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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将一个贵妃划为叛党,说的是楚云轩之前公然禁止的话,朝中一片哗然。
贾云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上,臣以为废皇后之所以废在冷宫,恐怕不是德行有失,而是遭人陷害!臣倒是觉得,应该将废后从冷宫里接出来,主持大局!”
“什么?”
朝堂顿时乱做一锅粥,就连寻常道貌岸然之人,都要忍不住骂上一句:“荒唐!”
颜元倒还算个冷静些的,不顾众人议论,好歹上前替苏蕴含辩驳:“贾大人,苏贵妃是早些年先帝亲自只给陛下的,当年陛下登基时,因为护驾有功,直接册了贵妃,苏震霆谋逆一案后,便有朝臣上奏说因废弃苏贵妃的贵妃之位,但陛下圣明,亲口在朝堂上说她既然嫁于皇家,便是皇家之妇,不会因为苏震霆之过迁怒于她,更命我等日后不可在提此事,怎么,贾大人莫不是忘了?“
这些话没错,全是楚云轩当朝说过的,如今在提起来,的的确确找不出毛病来。贾云听完冷笑一声,道:“那是妖妇蛊惑圣听!”
“贾大人!”颜元大喝一声,道:“自古妖妇蛊惑的都是昏庸之辈,我朝陛下圣明,又怎会被妖妇蛊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个话!”
楚云轩此生,最在意的便是旁人说他昏庸无用,这个时候,脸色已是有些不悦,贾云瞧出端倪,连忙道:“颜元,你一个前朝之臣,无端维护深宫后妃,又是为何?莫不是已经被苏氏收买?”
颜元冷笑一声,道:“贾大人怕是多虑了,后宫无主,皇上政务繁忙,顾不上许多,本官身为礼部尚书,依礼制提醒,乃是本职工作,贾大人何故如此激烈反对,竟然还要一个冷宫废后主持大局?”
贾云却道:“我且问你,废后是因何而废?”
“牵涉封兆海案!”
“封兆海案明明已经审结,皇后与琛王是被楚玦与张氏设计!”
李义岗原是皇后的人,后转投苏子叶麾下才得以平安,此时自然不希望皇后一脉再反身,听了贾云这话也反驳道:“贾大人说笑了,皇后与琛王二人虽然不是封兆海最后的主子,但也深涉其中,证据确凿的事儿,莫非你也要空口推翻?”
赵泉灵在旁边暗搓搓说了句:“贾大人不是向来自诩不涉党争吗?怎么近来说话做事处处偏袒琛王,连废后都能被你凭空说成是无罪,这罪可是皇上亲口下的,贾大人此话意欲何为?”
“你——”贾云恼羞成怒,指着赵泉灵大骂:“你这匹夫,胡说什么?”
赵泉灵冷笑一声,道:“胡说吗?那贾大人心虚什么?”
楚云轩坐在金銮殿上听他们嚷了这半天,心里头的火气早就激起来了,不想贾云竟当庭口出不逊:“够了!一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大殿之上,口不择言,成何体统!”
方才吵作一团的几人忙跪下高呼:“皇上息怒!”
“叫朕息怒,你们可做出什么能让朕息怒的事儿来了?漠北战乱,边境不安生,你们不能为朕分忧也便罢了,如今一个个的,倒是精明的很!”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眼下这光景,虽不至伏尸百万,但也没人敢多说半个字,大出一口气。
楚云轩盯着下面,看了片刻,才道:“你们上朝,是来朕这里闹的吗?一个个都给朕思量清楚,若没有要紧事儿,别在这关头上惹朕生气!”
张永寿站在一旁会了意,对着下方喊了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便摆上了要走的架势,
李义岗咬了咬牙,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楚云轩皱了皱眉,似是隐忍片刻,才道:“说!”
“皇上,臣要参贾云蛊惑天子,参与党争,惑乱朝纲!”
楚云轩闻言,眉毛拧成了一股,张了张口,还没说话,便听贾云大喊:“李义岗,你疯了!”
扮作侍卫的苏子叶当即冷笑一声,心道:蠢货!
人往往就是这样,太过心虚,便会心急,心里一急,也就容易露了破绽。就比如此刻贾云的模样,实在像极了狗急跳墙,使原本不信的楚云轩,倒是有心听一听李义岗的话了。
“李义岗,贾云是朝中二品大员,你与他同朝为官,你参他,可得有依据!”
李义岗跪直了身子,道:“回皇上,臣有依据!贾云身在朝中,却不属六部,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因此,虽为二品,但臣等朝中一品官员也敬其几分,但此人却十分狂傲,不将朝中官员等级尊卑放在眼中,近日更是四处散布自己即将拜相的消息,二品官拜相闻所未闻,此为蛊惑天子!”
“据臣所知,贾云时常深入内宫,甚至一度到冷宫与废后秘密见面,在琛王禁足期间,悄悄潜入王府传递消息,并一度在朝堂上不分是非,为琛王与废后辩驳,完全不将其他王爷、皇子放在眼中,此为参与党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