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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彦点点头,对手下将士道:“按律接受敌营,粮草物资一并看管好,降兵不杀,反抗者死!”
这一仗,可以算是今年这战事中打得最漂亮的一仗了,不费一兵一卒,便将最重要的军事重镇打了下来,叫大楚的士气上涨不少。
楚云轩喜的犒赏三军,苏子叶的威名也便传了出去,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直逼楚琰。
有人欢喜,自然是有人愁。
原本的不利局势,叫苏子叶这一战,全部扭转了过来,抢到的粮草,也可支撑好些时日了,打算断了苏子叶后路的人心里头免不得就急了。
不过眼下正是苏子叶得意之际,对方也没怎么露出苗头,也叫人无迹可寻。
接到暗一送来的密信,苏子叶冷笑道:“藏这么深,不好相与!”
凌君彦登上城墙,走到苏子叶身边,道:“怎么了?”
苏子叶也没瞒着,将情况大致一说。凌君彦点了点头,道:“情理之中,对方敢这么做,自然是有着万全的打算,一次就揪出来,也不现实!”
“也是,是我心急了,咱们军营中的鬼,你可抓住了?”
“穆勒供出了一个副将,不过不见得就是全部,还是小心为上。”
“嗯。”苏子叶点点头,道:“咱们虽说是打了胜仗,但毕竟人马不足,用药这种事,有过一次后,对方必然会防,以后的仗,恐怕不好打,不过打仗毕竟不是我的强项,后面的事,还得多辛苦你。”
“这是自然,我已经知会了张越,不日他就会带来援军,打仗的事儿交给我,王爷只要抽空,多体恤体恤下士,末将就心满意足了!”
第233章 楚离·八十八·坦白
“这是自然,我已经知会了张越,不日他就会带来援军,打仗的事儿交给我,王爷只要抽空,多体恤体恤下士,末将就心满意足了!”
体恤下士本是个好话,不过那天两人赤身裸体的相互体恤一番之后,这话听起来就有些不伦不类的,苏子叶那一次本就没有尽心,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凌君彦偏生不肯放过,又向苏子叶身边迈了一步,道:“王爷耳朵怎么红了,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害羞,叫本将军如何是好!”
苏子叶给他说的老脸一红,当即干咳一声,闷声道:“将军有这油嘴滑舌的功夫,不如给本王说说上回没说完的话吧?我的事,你究竟知道了多少?”
凌君彦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既然说开了,我也就不瞒着了。上次岭南一行,我的确得知了一些比较惊人的东西,当年的旧案,却有蹊跷,是不是?”
苏子叶低头自嘲的笑了一声,道:“是,可是又如何?”
凌君彦道:“既然你说是,那我有个疑问。当年那个案子,是我受命暗中查探,他是你爹,我自然不希望是这种结局,但拿到的证据,却桩桩件件指向他,更何况他谋反也是确有其事,为什么?”
苏子叶垂眼看着脚下的青砖,想起当年的场景,心中不由生气嘲讽之意:“你凌家不是也被逼着退了吗?你们不清白吗?既然清白,又为何要退?”
凌君彦知道他心里有气,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子叶,我......对不起。”
苏子叶冷笑一声,走到城墙边上,扶着墙,朝远处望过去。怪不得边塞诗不同于江南的词曲小令,漠北这个地方当真是苍凉的很。
远处是望不尽的苍穹,山底下便是光秃秃的黄土坡,偶尔瞧见一棵树,也干瘦的可怜,原该是春风送暖的世界,偏生瞧不见一片新叶,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了种逼人心魄的冷冽。
凌君彦毕竟不是自己,毕竟没有家破人亡,他愧疚也好,心疼也罢,终究是无法感同身受,这怪不得他。
“整个大楚,都是楚云轩的,他想要你受贿,想逼你造反,一日不成便用一年,一年不成,还有十年,我爹爹跟了他半生,还愁没有机会吗?”
“他从来都没背叛过楚云轩,没有背叛大楚生民,连造反都是自寻死路。”
“他做了那么多,努力过,也抗争过,终究还是为了我们母子......死了。”
“想必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他的骨肉,我是楚离,是楚云轩的儿子楚离......非亲非故,他却为我搭上了整个苏家,他一定是爱极了我娘的......”
像是说给凌君彦听,又像是在自语。
这些憋在心里头的话,说出来字字诛心。
每个字,都沉重的像是染了血,又生出一种轻飘飘的无力感。
苏子叶甚至不知道,如今自己这样报复又有何用。
“回不来了,如今都回不来了,我做再多的努力,死去的苏家之人,都回不来了,将军,你瞧我,贵为王爷,像是占尽了世间千般万般的好,其实......一无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