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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埋头往回走,出来的时候为图清净,没要车马,玩儿了一早上,再往回走,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乏累。
凌君彦瞧着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猜到了一种可能,旋即问道:“明日再出来可好?”
苏子叶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如今日日闲着,将军就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惆怅的!这般想着,心里有的郁闷少了些,脚步便恢复的以往的身轻如燕。毕竟是习武之人,才走了半日功夫便觉乏累,说出去还真不够人笑话。
凌君彦跟在苏子叶身后,将这变化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这般行为,明明白白就是舍不得方才度过的好时光,照着这个苗头下去,自己还愁哄不回媳妇儿来吗?
正想着,见苏子叶已经将自己落了半截,急忙喊道:“娘子,等等为夫!”
苏子叶方才的好心情刹时烟消云散,人当真回过头,怒视凌君彦道:“你说什么?”
凌君彦故作不懂道:“怎么,定礼都收了,堂堂一个王爷,莫非还要跟我耍赖不成?”
苏子叶黑了黑脸道:“什么定礼,本王如何不知?”
凌君彦几步跨到苏子叶身前,道:“王爷莫要懂装不懂,方才那两串糖葫芦,王爷吃的很是香甜呢!
大约是凌君彦笑的实在好看,苏子叶只觉得自己耳朵根子一热,话堵到嘴边好半天功夫,才憋出一句:“将军可真是好算计,你既知道我是当当王爷,还妄图用两串糖葫芦将我骗到手不成?”
凌君彦仔细想了想,认真道:“这么说来,我这定礼确实是轻了......不过照王爷的意思,若是礼重一些,便能求娶王爷了吗?”
又叫他捡了自己话中的漏洞,苏子叶恨不得将舌头咬了,只是话已经出口,再回想起来,自己也觉着自己有些像跟情郎谈彩礼的小娘子了。
凌君彦见他羞恼,觉着有趣,便故意将人拥住,道:“那小娘子想要什么彩礼,且说来听听,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苏子叶想也没想,随口道:“我若要这天下,你也能给吗?”
话说出口,便又后悔了,方才明明是自己想心无芥蒂的与他相处,怎么如今自己倒提起这些事来。然而话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再想挽回却也难了。
像是想避开这个话题,苏子叶低了声音,道:“罢了,快些回去吧,咱们已经错过服药的时间了。”
这些时日箬谷主的药起了作用,如今苏子叶的已经不哑了,声音虽不似先前那般清澈无害,却因沙哑,平添了几分别的滋味儿,更叫人心头发痒。凌君彦站在原地,一把拽住苏子叶的袖子,将他转身的步伐拽住,道:“真那么想要吗?”
当真想要这皇位吗?说真的,纵使世间之人都垂涎那个位置,苏子叶也是不屑一顾的,这是这话却不能对着将军说。四目相对之间,苏子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凌君彦像是有些失落,又像是在下什么决定一般,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真将这天下做了定礼与你,你会与我在一起吗?如果我当真不顾祖宗誓约,不顾凌家声誉,将这天下收入囊中,拱手奉上,到那个时候你想要的会是我吗?”
拥有了天下,你会不会想要更多。
有那么一刹那,苏子叶当真心动了。他在想,若是自己安安心心的就做他身后之人,由着将军为自己扫平天下,由着他接过苏家的担子一个人扛着,继续做个闲赋在家的浪荡公子,余生会不会轻松一些?
可是仅仅一年,心里便已知晓答案。
不会!
上天不会容他这般轻轻松松就过了这一关,他自己也不会。
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或许还能像别人一般,以为单凭一个凌君彦便能左右皇权,可当自己真正接近那一步,真正开始了解楚云轩之后,才知道他可不是寻寻常常的庸君。这天下自始至终都牢牢握在楚云轩手中,他懂得如何制衡,如何不叫朝臣一家坐大。
否则以当年爹爹的能力,未必会输的如此惨烈。
除非造反,否则将军永远也无法帮他达成所愿,而造反,则是他与将军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一旦大兴军事,必是民不聊生,叫一生为了大楚黎敏的将军为自己去背叛黎敏......怎么可能!
这般想着,苏子叶眼神冷了下来,他推开凌君彦道:“将军怕是太小看本王了,本王要的天下自会自己去争,旁人拱手奉上,我还如何体味一路爬上至尊之位的乐趣。你可知这世间的事物,只有最难得到的回味才最甘,如果唾手可得,于我有何意义?”
凌君彦失神片刻,才道:“你先前还说要我助你夺取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