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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叶看的出神,突然对面红袖招的春风拂柳阁里,一个身影撞入他的眼帘。
“刘兄,你来看,那人是谁?”
刘朔正与张远山他们行着个酒令玩儿,也顾不得细看,抬眼一瞅苏子叶指的方向随口道:“春风拂柳阁里还能有谁,必是哪个达官贵人罢。”
是啊,春风拂柳阁里坐的可不都是些达官贵人吗?苏子叶忍不住又看了看那个身影,刚好那人脸也朝着这边转了过来。
第2章 苏子叶(二)
春风拂柳阁——红袖招最好的雅间。坐于其上,有仙乐阵阵;放眼望去,可赏芙蕖水景。更有风吹垂柳伴于其侧,因故得名。
有传闻说,这春风拂柳四个字,是早年间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御笔亲题的。虽然这一说法无从考证,但这春风拂柳阁的名头,可就传开了。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春风拂柳阁和十里长廊其他地方不同,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有资格一坐,寻常人千金难为坐上宾。
苏子叶素日最不屑的也就是这个地方,既然是烟花柳巷何故再沾染上官场的臭气。
可是那个人明显跟春风拂柳阁里其他人不同,甚至有些格格不入,苏子叶隔着老远的距离都感受得到里头的轰轰闹意,那人身处其中,身影却叫人觉得形单影只。
不知道第几次把目光挪过去,苏子叶觉得自己简直中了邪一般不受控制。
何止如此!一个男人罢了,能有什么好看!可就是忍不住要看,头脑了几经挣扎之后实在有些恼怒,最终却还是拗不过自己想知道那人是谁。
“刘朔,你快过来!”
“来了来了!”刘朔无奈的放下酒杯走过来,顺着苏子叶的下颌线望过去,仔细瞅了好一会儿才道:“奇怪,这人眼生的很,瞧着不像是出入咱这这十里长廊的人,达官贵人我也认识不少,没有对的上号的……”
其他人听了刘朔这话,纷纷带着好奇朝春风拂柳阁望去,连苏子叶都感兴趣,连刘朔都不认识的人,就连唱曲儿的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苏大公子眼光最是刁钻,平日里这十里长廊的姑娘可没几个能让他多看两眼的,更遑论男子。
众人闹闹哄哄的要看,苏子叶也不加理会,摇着扇子饶有兴趣的瞅着那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世间的好看分许多种,有花间酒坊的千娇百媚,有深居简出的小家碧玉,自然也有男子风度翩翩的俊美,只是如今怕都及不上那人端坐席上,置身事外,宠辱不惊的英气。虽然距的远了看不大真切,确实在叫人移不开眼。
苏子叶一时出神,瞧得有些呆住了,竟叫那人揪住了目光。只见那人不羞也不恼,目光淡淡扫过来,定眼看了一会儿,随即便被同行的人叫去喝酒了。
好像,有那么一刹的对视吧?
苏子叶意犹未尽的抚了抚下巴,心思再回到酒桌上难免有些意兴阑珊。之后更像是把魂儿留在那里一般,时不时的瞥上一眼。
可惜那人没带上多久,不一会儿的功夫,春风拂柳阁里客又换了一波。
刘朔瞧着苏子叶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道:“苏兄今日兴致不在湖景与美酒呀。”
正出神的苏子叶突然被叫到,晃了晃神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日实在有些乏了,怕扫了刘兄远山兄游湖的雅兴,实在罪过,改日定当请客赔罪!”
“不妨,不妨,”张远山摆摆手道:“既然苏兄乏了,咱们也靠岸歇息吧。
刘朔也跟着点了点头,今日本他与张远山二人做东宴请苏子叶,客人乏了,他们做东的也没有不肯散的道理,更何况,今日还多了个有趣的收获。
画舫靠了岸,早有各家小斯备好车马来接,刘朔张远山二人一一送走宾客,才沿湖走了走。
“今日苏兄好像兴致不高,可是你我二人招待不周了?”今日游湖散的比往常早了许多,张远山没注意到苏子叶的异常,只怕自己没尽到宾主之谊。
刘朔却卖关子道:“好事儿呀!”
“怎么说?”张远山不解。
刘朔问道:“你我二人跟苏兄相交这么久,可见他对谁多注意过不曾?”
“这倒不曾。”张远山道:“苏兄虽然纵横十里长廊,却对谁都淡淡的,就连我们这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也是慢慢才熟识的。”
“可不是。”刘朔道:“只是今日却不同,苏兄自打问过我后,眼神就没离开过春风拂柳阁!直到那边散了他才兴趣缺缺,说自个儿乏了,我看他八成儿是动了心思。”
“可那人不是个男的吗?”
“男的又如何?苏兄可不在乎,咱们在十里长廊喝酒不也长叫小倌儿相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