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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冤从镜中看到小魔头从容淡定的面容,却幻想着他内心的愤怒。“陶淘,本王自己来。”
“可是王爷……”
“本王会的。”
陶淘扁着嘴,把银梳放回镜前,诺诺地起身,嘴里还幽怨着,“可是王爷自己束的都很随意。”余光瞥到某教主利剑般的双眸,更是不满,“哼。”
“你再啰嗦本座就要打人了。”
陶淘快步走到门外,趴在门口上提醒王爷,“王爷,这么凶的教主您……”可是,屋里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住了。
“有没有弄疼你。”公输寒轻轻地梳着洛冤的发,乌黑柔软,还有一股清香。
洛冤唇角不由自主地抿着,“没有。”
“疼了你要告诉我。”声音很是温柔,与刚才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洛冤点头,甚是满足。
公输寒不仅帮他把发梳顺了,还绕到他背后,替他把两边挡着脸的青丝绕到脑后,缠了个简单又贵气的结。
洛冤从小就要在脑袋上戴一个重重的发冠,这是诸侯必戴的,哪怕换上天机府府主的装扮,依旧要戴发冠。出来混入江湖的时候,则是随便绑了根绳子,因为本身没有江湖人的气质,所以这番打扮除了依旧好看根本就没有别的特殊地方。
可现在,他脱离了沉重的发冠,还能高贵自在。
回过头,在那张凛冽又干净的脸上吧唧一口。
陶淘如果光听声音的话会很崩溃,可是眼看着却没什么感觉,感觉也就一个,很美好,突然就安心地守在门外,不再打扰。
屋里,两人站起身来,洛冤拉着他去用膳,却拉不动。
公输寒把人搂在怀里,摸摸他的背。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太柔软了,摸哪都舒服。“小千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啊。”
“你都不陪我吃东西。”洛冤失望地低下脑袋。
公输寒趁机揉揉他的脸蛋,“很快回来。”
“很快是多快,你不怕你的小千刀被人抢走吗。”
“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
公输寒只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并没有没有回答他那个问题。最后,拍拍他的手臂就转身而去了。
洛冤突然忧郁,小魔头你真的不怕我被人抢走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在意。沮丧地走出来后,已不见魔头身影。
陶淘被他家王爷幽怨的模样吓惨了,“王爷,怎么了?”
“没事。”放下幽怨的面容,抛下早膳,独自离去。
“王爷去哪。”
洛冤没有回答,苍凉孤独的小身影,一直走到后院才停下。四周望了望,悠悠吹起了哨声。
一片乌黑的叶子缓缓从眼前落下,伴随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黑影。那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半块面具,只遮住了鼻子及以上的部位,而且鼻子处的面具十分尖锐,像极了猎鹰的鼻勾。
环着双手缓缓落下的人,落地后才放下惬意的双手,跪地行礼,不羁傲慢的声音响起,“王爷,有何吩咐。”
“你就是乌衣哦?你们府主给本王来过信,让你近日听从本王使唤。”没错,就是本王下的命令。
那人虽尊敬洛冤,却始终是一副不羁的态度,“回王爷,是的。”
“嗯,那个,你去跟踪一下小魔头。”
“小魔头?”
“公输寒。”
“是,王爷。”
“去吧。”
第49章 小魔头与小千刀(七)
血魔教三位长老在阁楼上张望着。
“教主从王府出来了。”
“这倒霉教主要去哪。”
“不知道,快跟上,别让教主被人欺负了!”
三盏杯同时放下,木、火、金三位长老蹭地用轻功离去了。
一年前,血魔教众人心疼教主的相思之苦,特意把王府附近最高的一层楼给买下了,表面上是酒楼,实则乃血魔教窥视王府的地盘。
三位长老走后,来收拾桌子的血魔教弟子一脸无奈。“教主这绝世神功之所以没有施展之处,都是被这些长老给宠的。”
一刻钟后,公输寒落在另一座阁楼的最顶层,那里早已摆好了美味等着他来。阁楼诺大,却只有一人坐在桌前。
白衣,少年般的面容,看起来也就像洛冤那般大,却不像洛冤那样傻里傻气。此人比公输寒还年长三岁,一副与世无关的样子,翩翩少年,双眸尽是看淡红尘的静默。
公输寒对于桌上的美味乃至那个人都没多瞥一眼,眼里只有旁边椅子上的琴盒。
衣摆一甩,坐在那人对面。“楚枫言呢。”
“睡觉呢。”苏墨麟一边回答一边给他沏了杯茶。
公输寒抿了几口茶,“什么时辰了还在睡。”嘀咕一声之后,伸手抚向琴盒。打开之后,一把墨里透紫的琴安然地躺在里面,琴身之上的弦宛如冰丝,从里到外透露着冰凉。公输寒不懂琴,但表面看起来足以震撼。', '。')